刘永铭说完,马上又说道:“曹相,草拟圣旨。”
“是。”
“写,授户部侍郎李裕兼为河南转运使,拨领内务府白银十万两,筹备赈灾辎物,三日内必先要筹备至少三万担粮!”
刘永铭这边话刚说完,那一边厉舒才便说道:“六爷,臣这里写好了。”
刘永铭走到厉舒才身边,又解下自己腰间的一个锦囊,递了上去:“里面有枚私印,没这枚印,秦王府里的众人可不会认这张纸,更不会出这一大笔的银子!”
厉舒才接过锦囊帮着用印。
另一边刘永铭又说道:“用完印,再拟道口谕给翰林院。”
“六爷您说。”
“歹人计祸,黄河崩溃,洛阳存危,不可懈怠。多事之秋,不可妄顾。翰林院一众大小官员、书吏皆不得迟到、早退,夜亦必留人值守,违者罚以渎职之罪。”
厉舒才用完印,将印还给刘永铭,马上就开始写口谕。
而另一边曹岳已经将圣旨拟写好了。
“曹相,给内务府丁总管去道圣旨。”
“六爷您说。”
“立拔白银十万两于李裕,随之调用,作赈灾之用,不必审其所为,事后会账。另立口谕一份,秦王府白露亭义卖珍宝后入账内务府以此平账。若有余银则充入赈灾之内账,若所得银不足十万两之数,由内务府补账,记捐会支出。”
曹相一边写一边感慨地说:“六爷为赈灾亦是不懈余力,您这一次又下了血本了。不管是数年前商洛府大疫还是年前寒灾,您可没少花银子呀。”
刘永铭叹了一声:“不花这点银子,父皇哪里能让我赚更多的银子。花银子是为了多赚,我可没曹相您这般对百姓的关怀。”
“六爷您这是骂臣呢。”
“没有,说的是实话。那些珍宝都是袁魁的。从我王府里拿出来的黄金白银也是买了东西的,我也不算是亏。你快点写,还要再拟几道圣旨呢。”
………………………………
秦王府外。
叔梁纥的牌位依旧立在供桌上面,牌位前的香烛也依旧在燃着。
在供案前面,那些落榜考生们还在地上顶香跪拜着。
现在秦王府的门前,真的只剩下那些落榜考生了。
原本那些被三皇子的门上人忽悠来的秀士们,一早便受不了这份罪,暗地里偷偷地就跑了。
端坐在秦王府门口的宫玥璃依旧保持着她那一副才女的神气。
她并不会去追赶那些跑了的秀才,而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天色有些阴沉,乌泱泱的,像是马上就要下雨。
正此时,一声春雷再次打响。
雷声响起,再加上这样的天色,一会儿一定是要下雨的。
姚瑞甫再一次从王府里快步走了出来,他对宫玥璃说道:“玥姑娘,六爷真有吩咐,别太为难他们了。三道雷了,一会儿可能真要下雨,把他们淋坏了可不好!”
宫玥璃对姚瑞甫还是十分礼貌的。
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姚瑞甫压了压福说道:“姚先生不必为学子们求情,我亦是没有为难他们。刚刚与他们都说过了,要走的,我绝不强留。我也没派什么人盯着他们不是。”
姚瑞甫压着声音在宫玥璃耳边说道:“玥姑娘可千万别小看了他们。这里面也是会有硬茬的。让他们跪容易,让他们起来可就难了。就算是玥姑娘你收了摊,他们也会跪下去,叫都叫不起来的!”
姚瑞甫担心的是这里头要真有一个有傲骨的学子,那麻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宫玥璃又看了看天色,言道:“我也不是那种刁蛮任性之人。刚刚我已说过,他们可以自由离去,是他们自己不走的。”
“不是一回事!”
宫玥璃听得姚瑞甫有些发急,他压着声音小声地说:“姚长史,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姚瑞甫无奈地笑了一声,轻声说道:“只要玥姑娘不反对,我现在便设计让他们离去。”
“姚长史玩笑了。就算是爷在这里,也得叫您一声先生的。王府里您做主也就是了。”
姚瑞甫拱了拱手,正要再说点什么,从大街边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只是姚瑞甫与宫玥璃,在外面跪着的书生们也都看了过去。
只见得一名禁军服饰打扮的人奔马而来。
长安城里是不许奔马的,这种“不许”也只是局限于老百姓与大部官员。
有一些特种职业当然是除外的,比如驿卒和宫里出来传急报的禁军侍卫。
现在往秦王府来的更不是一般的禁军侍卫,而是禁军侍卫副统领于沧楚。
于沧楚骑马来到秦王府大门附近,见得秦王府外围着几十个书生,却不知出了何事。
他再是副统领、再是宫里出来传话的,也不敢用马去冲撞这些将来有可能成为朝中大员的儒生。
于沧楚只得放慢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