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缓步地走到黑市小街之上。
那些摊位见得两位黑衣人向着这边走来,即使来不及收摊也只能弃了摊位而走。
念娇龙有些不解地说:“你刚刚是照着规矩支会了那位面摊老板,他亮起了绿灯笼示警。可这样一来,那人贩子且不是也跑了么?”
刘永铭笑道:“头目也许会跑,但别人不会!”
“什么?”念娇龙不解地问。
刘永铭一边领着路走,一边说道:“端不掉他的老窝,我们便天天来。黑市里谁的生意都会做不成,那些旁人不知我们是谁,更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所以不会冲着我们来。他们只会去劝解那些人贩子,让他们离场。若是人贩子们不离场,就是会受到黑市他人的围攻!这里面可有不少杀人越货的凶蛮,杀几个人不在话下!”
念娇龙还是有些不明白,跟在刘永铭的侧边,也边走边问道:“若我们拿不到人贩子的头目,天天来,那会如何?黑市里的那些人会帮我们找到人贩头目,送到我们面前来么?”
“当然不会。人贩子若是离场后我们再来,那便是我们的不对,黑市里的那些人就会在这里设下埋伏伏杀我们的。”
“即是如此,为何还要支会那面摊老板放跑那头目?”
刘永铭笑问道:“你是来结仇的还是来行侠仗义的?我说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我们为事而来,若能清了他的窝,半年让他没办法再开张就行。他也不会因此事而与我们结仇,只会生怨。以后若是在绿林道里遇上,没有特别情况也不会大动干戈。”
“你这话什么意思?”念娇龙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亦只得停下来,回头对念娇龙说道:“一会儿,我们去了他老窝,你先说完事,我们再动手。在清了他的窝后这件事就算是平过去了,不能再拿此事说事。换言之我们没有理由再来找找了。以后两家见面,若有生意可做,还是朋友。”
念娇龙再次狐疑起来:“你与那人一伙的?”
刘永铭笑道:“小姐若是再不走,那些人可就都逃光了!”
刘永铭说着不再理会念娇龙,向前走去。
念娇龙无奈只得跟在了刘永铭的身后。
刘永铭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杨光禄的摊位前。
那杨光禄低着头,双手都插进了袖子里,好似白天在门外晒太阳的老者一般姿态。
可现在是夜里,并没有太阳。
念娇龙看着杨光禄有些疑惑,她用手肘顶了顶刘永铭的腰间,好似在问,为什么别人都逃走了,他却还留在这里。
刘永铭并不理会念娇,依旧向前走。
正此时杨掌柜发着低沉的声音问道:“贵灶是来寻解掌柜的么?”
念娇龙与刘永铭同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杨光禄。
刘永铭笑道:“我这位朋友与解掌柜有笔账要算。”
杨光禄眉头一皱,突然惊觉起来,他抬头愣愣地看着刘永铭。
显然,杨光禄听出了刘永铭的声音。
刘永铭笑道:“敢问这位先生,您知道解掌柜去哪了么?”
刘永铭自然是识得杨光禄的,但他以“这位先生”代称,那么就说明他并不想坦白身份。
黑市里的规矩,有人不想坦白身份的时候,一般来说是不会去说破别人身份的。
杨光禄应道:“不知。但他走的时候求了我。他让我去秦王府找六爷,说是以一份藏宝图换取六爷庇护!贵灶若知六爷,还请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今日之事就做罢吧!”
念娇龙听到“他老人家”几个字,突然笑了起来:“他老人家?那混世阎罗算什么老人家!”
刘永铭连忙轻拉了念娇龙一下,对着杨光禄拱手说道:“这位先生海涵。我兄弟今日性急,只想杀人。不是不给六爷面子,只想了却一桩仇事。”
杨光禄“哦”了一声,又问道:“您在这里若是解了气,可还会再回来找解掌柜?”
刘永铭回应道:“半年之内若是见不着他人,想来这气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