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教,只以一两句解疑的话就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之人。
刘永铭贱笑着问道:“那你心中那名女子可曾就是那教书匠樊笠之女?”
“之前六爷已点明,何故再问呢。因臣学业最佳,家业最贫,故而被他人所辱。幸得她一直在其中为我维护。”
曹岳说着不由地幸福一笑,想来他是想起了童年美好的回忆。
回忆即中有甜美又有辛酸,所以他的脸又沉了下来。
曹岳又道:“那一年我一十七岁,家父因长年奔波,风湿病复发,己不能治,卧床不起。临终交待,归葬家乡。我变卖身家,换得驴车一辆,盘缠少许,于是便要归还商洛府。我与那女子在分别之日,定下终身之事,但等我葬父而回之时……”
曹岳说着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她已嫁人为妇了。”
“也难怪人家看不上你了!就算是看上了,这大好年华还能等你守完三年孝么?人都老了!你若不娶,她怕还不好嫁人。话说回来了,樊笠即嫌你贫困何故又会来教你读书?这好生怪异呀!”
曹岳言道:“怪不得他。自我父亡,便卖家产方得归葬,贫如一洗。连那头驴也给卖了,方有钱下葬家父。回来之时身无一物,温饱善不能自持,如何言嫁娶之事。当时哪知会有今日呀。”
刘永铭关心地问:“那你后来是如何渡日的?”
“左邻虽嫁,或有右舍。”
“恩?”刘永铭愣了一下。
曹岳又笑道:“我与家父驻于陇西县,乃是租用他人之屋。左邻便是那樊先生之所。我父未故之时,他便搬到了县中他处居住,但私塾之屋却未曾换置,我依旧每日去听课闻解。但有一日,原本樊先生的屋子搬进了另一户人家来。”
“哦?来了何许人?”
“乃是山中猎户,其女善织,早年丧母。我自商洛府归来后,方知其父被虎所嗜亡。我无处落脚,只得暂住其院。我二人皆失父母,相怜相醒。其半狩半织,女工为业,供我度日,我发奋图强,孝廉而考,三试皆中,夺魁解元。戴花游街之日,以赏绢赐银为聘,娶其为妻。又三年而中进士,时太祖皇帝早已登基称帝,诏我为太子舍人,入东宫为侍。”
刘永铭却还是一脸的疑问:“这么说来你妻子是当地人?可为什么本王问过之后,别人却说无此人邪?”
曹岳笑道:“化名尔。臣之岳父,在前朝时因义气打死乡霸,举家而逃。因其孔武,以猎兽为业,托以此名。因无前籍,未入户陇南,衙门与邻里具不知也。臣也是后来从妻口中所知。”
“即无户籍如何又能名媒正娶?”
曹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成亲之时并未登档。不瞒六爷,婚书家册是臣在做太子舍人时弄的。臣当时在官场还算是有些关系,且皇上厚爱为臣,帮臣入籍了长安县,且还给了臣妻一份诰命。”
“原来如此!”刘永铭饶有兴趣地说:“这么说,外面传闻你亡妻之事皆是真的?她真是被困以后投河自尽的?”
“是。那年她回乡祭奠臣岳父,半路遇匪,其不愿被辱,投于河间,尸身不存。”
刘永铭笑道:“既然都没看到尸身,你又如何确定她已经死了呢?要是你那个亡妻未亡,你待如何?”
曹岳一愣,痴呆地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贱笑着问道:“曹相为何这般看我?”
“六爷您平日虽然不学无术,纨绔示人,但您……您这话不像是无的放矢!还未敢请教……”
刘永铭哈哈放声大笑道:“一句玩笑话而已!你还当真了!”
曹岳一脸认真:“六爷!您知道些什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