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是马扎,要不然就是长板凳。
刘永铭一点也没客气,第一个就坐了下来,大大咧咧得说道:“太子是节俭之人,用不着准备太多的菜,有个十四、五道的就行了!”
赵伯伊为难了一下,说道:“您是秦王吧?”
“还是叫我六爷吧!秦王这两个字听着刺耳,感觉像是有条白绫系在脖子上让本王喘不过气来。”
赵伯伊愣了一下,只觉得刘永铭与外面传闻的一模一样,是什么都敢说。
赵伯伊解释道:“六爷,军里没那么多讲究,也做不出那么多菜来……”
“有什么就上什么吧!也不挑了。对了,有酒么?虽说已是二月天了,但这夜里还是寒得很!”
赵伯伊连忙说道:“有!就是六爷您当初赏给易将军及我之部众的。”
“阿?如何不早点喝了?开了坛的酒可不能放太久,走了味可不好了!”
赵伯伊解释道:“军中禁酒,不许士卒饮用,故未曾开坛。末将举人出身,并不好酒。这些酒原本是想着丁帅来的时候拿来孝敬他。可听说丁帅因寒灾而病重,一直未回职,故而那些酒就留在了营中。”
刘永铭笑道:“行了行了,就是它了!一会儿你也别跑,安排完住寝之后坐下来与我聊聊!呵呵,哪里有当将军的不喝酒的道理,定要与我一起豪饮三大碗来!”
赵伯伊应了一声,便赶出了帐外。
太子刘永铎安逸得坐了下来,四顾了一阵说道:“禁军那里的营盘我也去过,却是与这里的大不相同。”
刘永铭笑道:“那是自然,禁军只是守卫宫门而已,卫戍军则不同,若遇战事,可是要抽调出去打伏的!”
刘永铭说着转头看向了陶大眼与步青云。
“你们二人也坐呀!”
陶大眼连忙低头拱手道:“不敢与太子、六爷平坐,末将还是站着吧!”
“坐吧坐吧,出门在外,哪里来的那些个礼数!也都累了一天了,坐下一起吃点喝点!”
陶大眼看向太子,想询问太子的意思。
太子刘永铎笑道:“本宫对这里也并不熟悉,军卒豁达,不该做作,还是听六弟的,随性一些吧。”
陶大眼应了一声是,与步青云一起也坐了下来。
四个人,正好坐在桌子的四个边上。
不一时,几名士卒便端着菜上来了。
桌子中间被搁上了一个大盆,盆子里放满了“馒头”。
说是馒头,其实并不是。
因为中间它是开口的,像是个口袋。
现代意义的馒头在北宋年间才出现,甚至馒这个字也是在宋朝才有的。
由于世界线走差了,这个时代并没有宋朝,也就没有馒头与馒字了。
放着馒头的大盆边上放着六盘菜。
而这六盘菜有三盘是冷盘咸菜,一盘是刚炒出来的青菜,看上去像更像野菜。一盘是白萝卜,最后一盘却是炒的肉末。
刘永铭也不想别的,一边拿起馒头,一边拿起筷子,将那些咸菜、肉未装进馒头里便大口吃了起来。
太子刘永铎却有些为难,他可从来没这么吃过东西。
“六弟,这个……这个是这么吃的?陶副统领?”
陶大眼正观望着将军帐的门口,听得太子唤声,也只是谈谈得应了一句是。
陶大眼的心情十分紧张,他紧紧得握着腰间佩刀的刀柄。
因为他看到帐外有些人在跑动,而且将军帐左右好似都有人在围着。
更让他紧张的是那些人的刀都不是在刀鞘里,而是早早得拔了出来,侯在外面。
突然帐帘一掀,赵伯伊从里头走了进来。
陶大眼的额头冒出些冷汗来。
他正要站起拔刀,却发现刘永铭一只大手早早得按在了自己的刀柄之上,更是硬生生得将自己给按住了!
陶大眼转头看向边上坐着的刘永铭。
只见得那刘永铭正用另一只手拿着馒头,神情自若得吃着带馅的馒头。
刘永铭一抬头,看见赵伯伊进来,连忙说道:“赵将军!酒呢!这可不好咽呀!”
赵伯伊愣了愣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刚去安排了几位的住处,把这事给忘了,请六爷海涵!末将这就去拿!”
赵伯伊说着便又离开而去。
赵伯伊一走,刘永铭这才将压着陶大眼刀柄的手移开,将之前吃了一半馒头塞进嘴里,连忙又去拿一块来,又开始塞馅。
太子刘永铎见得刘永铭的吃相,自己也觉得有些饿了,学着刘永铭那样也拿起一块馒头装起了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