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塬说道:“去年冬至,朕心中忧忧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于是诏见了太宵真人,因其能掐会算,朕便用各皇子的生辰问了皇子们的时运。此间朕还问了另一个人。朕的兄弟里还有一位英年早逝的秦王,他还有一后人流落民间。太宵真人说,此子幼年坎坷,时运虽不济,却伏于富贵之中。”
宋宪连忙说道:“皇上不当听信术士之言!殷商人王以龟裂昼夜占卜,信鬼神而不恤臣民,终有九世之乱、暴而失国。周天子信祝巫之言,绝诸侯之信,至天下无朝供者!”
刘塬哈哈笑道:“先河谏言朕谨记之,朕非是妄信鬼神之君,只是日有所思,故而一试尔。”
宋宪问道:“敢问皇上,那下毒之人即是秦王之后么?”
刘塬应道:“是他。”
宋宪连忙说道:“臣觉得不是!”
“嗯?”刘塬心疑了一下。
宋宪连忙说道:“傅远山手中的玉佩必是联络所用,如若秦王之后与其相熟,则无需用此物相认。若不认识,只能说明秦王后人并未找过傅远山。秦王之后有起事之意,不可能不事先与傅远山等秦王府旧人先行联络,此为一也。其二,若是其所为,其谋害对象应是皇上您,或是太子!谋害大皇子对其并无所益!”
刘塬深吸了口气。
宋宪又道:“那宫女行此行刺之事,自知事后必死无疑,早有觉悟。其是以临死之言相惑,望皇上知之!”
刘塬点了点头喃喃得说道:“如若不是他,还会是何人?”
宋宪连忙说道:“何不令六皇子查之?六皇子之智非他人所能及也!”
刘塬笑道:“小六子有其能而示之惰,有其巧而示其拙,其心智之深非是一般人所能渡之。若用不好他,会反噬其身的!好在他也不想管那些事,干脆就别麻烦他了。对了,小六子哪里去了?”
宋宪应道:“六皇子现在应该是去傅家,尝试拿那块玉佩了。”
刘塬点着头,思考了一下,说道:“你派人与小六子说一声,让他明日清早来上朝。”
“上朝?”宋宪为难得说:“皇上,六皇子可从来都不管政事,您让他上朝,以他的脾气……”
“荐他的人可是你呀!”
刘塬回头瞪了宋宪一眼,宋宪马上应道:“臣亲自去传达,顺便问问傅家的情况。”
“行了,先这样吧。盗匪猖獗成这样,有必要好好得整一整了!刑部谷爱卿上疏说要大力整顿长安以北的盗匪,解民困而利通商,朕觉得可行。但地方缉盗对付不了成伙的强匪,兵部应该给征北大营去封公函,给他们吹吹风,让他们去练练兵。”
“是。”
“齐国使者来者不善呀,征东大营那一边军备如何了?”
“征东大营粮饷充足,只因近两年扩编过甚,将士之间有所不调……”
宋宪的正职是兵部侍郎,对兵部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在刘塬的询问下,宋宪开始汇报一些兵部的事情。
…………………
皇帝招见宋宪自然是在下朝以后的事情,而刘永铭来到傅家之时已是十一十二点的午时了。
刘永铭来到傅家家宅的门前,那大门却是敞开着的。
傅家虽然没有仆役,但也养些长工有些资产,后厨还有专门帮着干活做饭的厨娘,但没有门子。
刘永铭径直走了进去,因为上一次就来过,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厅堂的门前。
人还没走进厅堂,便听得厅堂里传出傅远山吼怒的叫声。
“为何不与我商量?你爹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清楚!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涉足官场、不要涉足官场,你为何不听!为何还要去考那没用的贡士?功名于汝何益呀!”
“一可为父报仇,洗冤得雪。二可尽施学识,一展抱负,何不为之!”
二人正说话时,刘永铭踏入厅堂之内,见得那王元荣正跪在傅远山的面前,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傅远山提起手中的藤条正要抽打,刘永铭走进来大声得说道:“三者可终乱世孽章,为万民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