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金娜趴伏在将军的身上,在别人看来,她是因为将军的不幸身亡而悲痛欲绝,无论是她还是花岗岩少校都没有想办法给将军急救或者送将军就医,也从侧面证明了将军可能已经气绝,但实际上她只是利用这个姿势来遮挡自己的脸。
当脸朝下被遮住时,马里金娜终于敢放心说话了。
“将军, 您您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
一向好脾气的帕辛科娃也没什么好气,任谁被当胸穿了一刀恐怕都不会心情很好,要是换成普通人,哪怕事先说好了是演戏,但亲眼看到利刃从自己胸口穿出来,依然要么惊吓过度, 要么惊慌失措,绝不可能像这样还能保持镇静和相对平静的语气, 也只有将军这样在战场上几度经历生死的战士才可能做到。
马里金娜知道自己犯了蠢, 但她实在是语无伦次,脑子里乱成一团,而帕辛科娃也不太想说话,她能感觉到热血正在从体内慢慢涌出,在体外变冷,衣服被浸湿之后,在寒冷的天气里很快就结成了血冰。
“将军,我的意思是您刚才那个人,真的只是演戏”马里金娜结巴地问道。
“是的,如果她真想杀了我,只要在刀刃入体的时候拧动手腕半圈,这把刀就会在我体内绞出一个血洞,绞碎我的心脉,神仙也救不了我”帕辛科娃忍着疼痛, 虚弱地说道。
帕辛科娃是从结果来反推过程, 她没有上帝视角, 看不到自己的内脏是否有受创, 但如果她会死, 在空中就应该已经死了,不会活到现在还能说话,但这样的细节从远处是看不到的,望远镜也并非万能,离得越远,就越难以捕捉目标的快速移动,手腕稍微一动,视野里看到的景物就截然不同了。
马里金娜简直不敢相信,之前她以为的演戏,是将军站在地上不动,神秘人物在背后刺一刀,就像是射击固定靶位,而所谓的刺一刀,就是那种稍微破皮见血的装装样子,但实际上的演戏,是将军在空中翻滚,神秘人物也跳起在空中,一刀贯穿了将军的胸膛, 这难度相当于射击者和靶位都在快速和不规则移动, 用的不是范围攻击的霰弹枪,却必须要命中十环靶心才行更不可思议的事,神秘人物竟然做到了不仅是她,战场观察员也不可能认为这是演戏,这简直是把生命交给渺茫的机率,而当时帕辛科娃明明已经胜券在握,为什么还要赌命
“不用惊讶,她是超凡忍者,你应该从实验站的教官那里听说过。”帕辛科娃说道。
“啊”
马里金娜一惊,心说难道那是宗主她有心想知道更多,但她更心疼将军,因为将军的嘴唇不知道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失血,都快失去血色了,每说一句话,嘴唇都在抽搐。
“将军您很疼的话就不要说话了”
“不,你必须要跟我说话,我不能睡着她是忍者里顶尖的几人之一,甚至有可能是忍者学院的宗主。”
帕辛科娃不想说话,感觉每说一句话,都有一股热气从体内流失,但她必须要借助说话来保持清醒,而且绝对不能闭眼,否则持续失血加体温降低,很可能就睡过去了,虽说未必一旦睡过去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但必须要提防猿人先祖借机重新占据她的意识。
从宗主现身的第一眼,她就看出对方是忍者,尽管她没怎么跟忍者打过交道,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从对方动手的时机、果决与狠辣就能知道,对方在忍者里绝不是泛泛之辈,肯定是序号最顶级的几人之一,但忍者的序号并不完全是靠战斗实力来排定,高序号忍者也可能并不擅长战斗,但擅长战斗的忍者一定是高序号,同时位居高序号且出手如此惊人的候选者本来就没几个。
帕辛科娃不明白宗主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更不明白宗主为什么出手替她解决问题,要么宗主一直在跟踪她,要么有其他解释,但宗主应该不是来专程杀她的,这点倒是可以确定,而且这些问题应该一会儿就可以得到答案,因为宗主很明显是故意通过言语激怒花岗岩少校将其引走,否则少校继续留在这里很可能会露馅,不论宗主的目的是什么,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一定会返回来索取报酬。
宗主的速度比花岗岩少校快得多,如果想甩掉少校不费吹灰之力,或者重新进入隐身状态也可以,但她故意放慢速度,并且以“之”字形前进,借助树木和地形掩护,一是为了怕少校跟丢,二是为了防止战场观察员狙击自己,观察员不会空手前来,她可没有念动力屏障来护身。
少校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尤其是宗主那一句“将军的命值不少钱”的话,令她认定这个忍者是受雇而来,她要抓住这个忍者逼问出幕后主使,然后替将军报仇。
少校逐渐拉近了与前方忍者的距离,其实从刚才忍者现身刺杀的那一幕,她也感觉到对方身手不凡,应该序号不低,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在运动过程中刺得那么精准,所以她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序号,不觉得自己能追上对方是很矛盾的一件事。
少校心急火燎,她不是没想过将军可能还没死的可能性,但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