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的攻击,这也是大家依然不敢将后背离开墙壁的原因。
陈依依明白这个道理,小穗也明白,于是不等陈依依回应她的第一句话,马上又说道“如果你在附近,能听到我的话,你不用回应,只要去屋子里,用你的匕首刺穿一桶瓶装水,然后马上就再隐身,我需要水。”
身边的其他人也听到了小穗的话,她们不清楚小穗想干什么,但没有傻到问出来,小穗肯定不是口渴想喝水,再说那些水八成已经不能喝了。
蕾拉进一步提高了叫骂的音量,遮掩住小穗的声音。
陈依依之前一直在犹豫不决,其他人被困得死死的,江禅机又孤军深入,只有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她的方向感和平衡感也受到了响指的影响,她估计自己如果进入洼地深处肯定会迷路,反而会帮倒忙,而这么干看着什么都不做,又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在真响指声响起来之前,她有逃离洼地出去求援的机会,现在她后悔自己没像江禅机一样果断,如果她抓住机会跑出去求援的话,肯定比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要好。
小穗的声音把她从煎熬中解救出来,她也不知道小穗想干什么,但无论什么,只要是她能做的就好。
她走到堆放着瓶装饮用水的角落,仔细观察了一下,找到其中一个瓶盖上没针孔的,拔出匕首刺穿塑料壳,然后抽回匕首,轻声说了一句“好了”,迅速闪身走到墙边,背靠墙壁,静立不动。
这时候只能赌一把运气了,赌赵曼此时不在屋子里,否则如果赵曼看见了她,她就无法在赵曼面前重新进入隐身状态了,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隐身成功。
加了料的纯净水从塑料桶里汩汩流出。
刚才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太小了,小穗会不会没听到正当她如此怀疑自己的时候,只见从破口里流出来的水突然不再流向地面了,而是贴着地面像一条“水蛇”般蜿蜒爬向门口。
小穗成功地牵引出一股纤细的水柱,这水虽然不能喝,但可以干其他的。
水柱被她牵引着,前端抵达奥罗拉的额头时,她放松了水分子的表面张力,水柱再也无法定型,像一捧普通的清水浇在了奥罗拉的额头上然后浇了个空。
她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忘了响指的存在了,于是又引来另一股水柱。
其他人终于明白小穗的意图了,她是打算浇醒奥罗拉。
小穗还做不到令水柱的一部分保持张力而另一部分释放张力这样的细节操作,要么整体保持,要么整体释放。
这次她学聪明了,令水柱先晃动着试探到奥罗拉的正确位置,然后再释放。
清凉的冷水洒在额头上,昏迷状态的奥罗拉稍微有了反应,喉咙里仿佛很痛苦般轻哼了一声,睫毛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至于她为什么选择奥罗拉而不是米奥或者22号,显然是因为奥罗拉的能力在此时更适用,先把奥罗拉弄醒了再管另外两人。
她们隔着雾气看不到15号,15号也看不到她们,没察觉她们的小动作。
小穗这样强行用冷水刺激来唤醒奥罗拉,而不是等后者的大脑与神经系统自我恢复,肯定会给后者带来很大的痛苦,但现在没别的办法了。
浇到第四次的时候,奥罗拉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费力地睁开眼睛,眼皮仿佛有千钧之重。
奥罗拉感觉自己的颈骨与大脑深处仿佛有无数个容嬷嬷在用钢针扎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很多破碎的影像在飞舞,眼睛虽然睁开了,但迟迟没有对焦,眼前只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她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
过了半分钟左右,她涣散的眼神才慢慢汇聚,看清了小穗正将手指竖在唇边,比划出“嘘”的唇形。
“奥罗拉,你怎么样能不能动”小穗低声问道,“很疼的话就不要动,听我说,你受到了15号的袭击,被打晕了,还记得15号吧咱们是来救宗主的。”
奥罗拉躺着转了转头,每动一下后颈都在疼,看到周围的人、景物和雾气,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响指声,她总算想起自己受到袭击前发生的事,记忆在下一刻就戛然而止了。
“我想起来了”她低声说道,“情况怎么样了我昏迷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十几分钟,抱歉强行把你唤醒了,但咱们现在的情况很被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小穗解释道,“我们不知道赵曼是不是还在附近,所以我们不敢动,为了避免受到袭击,我们只能这样背靠着墙,所以没办法扶你起来。”
奥罗拉咬紧牙关,从仰躺的姿势翻了个身,用膝盖和肘部拄在地上,四肢并用地爬过来,爬到小穗身边,也一翻身靠在墙上,然后剧烈地喘息,脑门上都疼出了一层汗当然大部分是小穗浇上去的水。
小穗用袖子帮她把额头上的汗和水拭去。
“需要我做什么”奥罗拉虚弱地问道,平时她不用问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现在她脑子里很疼。
“我们需要你把周围的雾气消除,哪怕只是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