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便窜了过去,拦住当先一匹骏马,大叫道“张别驾,救命”
马上是一位身着官袍的中年人,相貌堂堂面白长髯,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的官袍已然被雨水打湿,显然是匆匆出行。
此刻见到一人跑到自己马前大喊“救命”,再看看后边气势汹汹追杀过来的兵卒,顿时大喝一声“何等鼠辈,胆敢在苏州当街行凶,没有王法了吗”
裴肃追上前,心里暗道一声晦气,好巧不巧的,居然碰到一个官员
而且听他贼人刚才呼叫,“张别驾”
该不会是苏州别驾张琮吧
回头见到身后兵卒已然追了上来,裴肃将手里的弩箭放低,抬头道“吾等奉皇家水师苏大都督之命,追拿疑犯,尔等速速让开”
那张别驾在马上“哈”一声嗤笑“苏大都督此处乃是苏州城,非是他苏大都督的地盘,更非房俊的华亭镇不法奸贼,自有苏州府衙缉拿审讯,尔等水师在别处豪横惯了,还敢在这苏州城中无法无天不成”
未等裴肃说话,他又指着已经躲到自己身后的那贼人说道“尔等可知此人是谁太原王氏之庶子,驸马都尉、南城县男王敬直之弟王敬训汝说他有罪,自当前往府衙呈递状纸证物,而后由府尹与刺史开设公堂,予以缉拿审讯,似汝这等当街抓捕之行为,可曾将吾苏州府衙上下百十官员放在眼里”
此人端坐马上,义正辞严,将裴肃训斥了一顿,愈发意气风发,冲着那王敬训道“这些兵痞当街行凶,无法无天,本官自会为你做主你且自行前去府衙,稍后本官当回引领这些人前去,是非黑白,当辩个分明”
那王敬训大喜,连忙道“在下实在是未曾作奸犯科,不止这些兵将因何缘故,直接砸毁了吾家赌坊。在下这就前往府衙面见府尹与刺史,这事儿不是他是否状告于吾,而是吾绝不与其善罢甘休”
言罢,回头得意洋洋的瞅了裴肃一眼,伸手掸了掸湿透的衣袍,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步走开。
裴肃怒视张别驾,道“汝与贼人串通一气乎”
他算是明白了,这位张别驾根本就是那贼人王敬训搬来的救兵,此刻若是放任王敬训离去,事后必然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张别驾在马上大义凛然“休要血口喷人帝国自有法度,焉能任尔恣意妄为、信口雌黄是非曲直,且随本官前往府衙大堂,自有分明”
裴肃哪里还听他聒噪
他知道震天雷失窃一案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容许那王敬训在自己面前遁走,否则这条线索就算是断了。
拼了前程,也得把这人给留下来
当下再不多言,单臂举起手里的短弩,瞄准前方二十步外的王敬训,毫不犹豫的扣动机括。
“嘣”
一声闷响,被雨水浸透的弓弦没有了平素的强烈张力,不过对于射杀二十步外的目标却没有太多影响。
一支短短的弩箭飞射而出,瞬间穿透雨幕,狠狠的钉进王敬训的大腿。
“啊”王敬训一声惨嚎,顿时跌坐在雨水里。
张别驾又惊又怒,目眦欲裂,戟指大骂道“汝想要造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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