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而去,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
裴行俭却是缓缓摇头,目光看着暴雨之下一片狼藉的仓库区域,道“仓库之中储存的震天雷并非供给水师装备,而是运往西洋交换阿拉伯战马之用,数量足足有数百枚。如此之多的震天雷若是一同引爆,其威力岂能仅仅炸毁了这几座仓库贼人定然将其中一部分运走,只是引爆了一部分立即传令下去,所有兵卒、衙役盘查码头附近人等,无论是何身份,都要出示爆炸之时的不在场证据,无证据者,立即收监”
“喏”
“还有,马上通知水师,封锁附近水道,所有通行的船只一律扣押,待到证明其清白之后,方可放行。”
“喏”
随着裴行俭的一声声号令,整个雨夜之中的码头忙碌起来,一张大网开始一层一层的筛查,但凡有嫌疑者,尽皆被如狼似虎的兵卒带走,收押进镇公署的牢房之内。
“裴长史”
巡夜兵卒的首领此刻走过来,禀告道“事发的时候,咱们队内的吴老三失踪不见,连带着仓库的钥匙也消失了,直至此刻依旧没回来,您看是不是跟这事儿有关系”
裴行俭浓眉一扬,立即问道“吴老三哪里人氏”
那首领道“本是苏州人氏,不过眼下家人都在华亭镇。”
裴行俭立刻意识到此人搞不好就是内应,否则这仓库区域密密麻麻,生人根本不知存储震天雷的仓库在何处,如何能够准确的进来,并且不引起巡夜兵卒一丝一毫的察觉
“立即将他家人控制,同时搜查他的家,看看有无大额钱财来路不明”
“喏”
待到手底下的官吏、兵卒都动起来,各司其职,裴行俭方才叹了口气,将亲信家将唤过来,叮嘱道“稍后某回手书一封信笺,你立刻带上,最快时间内送抵长安,亲手交到侯爷手上,不得有误”
“喏”
裴行俭转身便走,来到附近巡夜兵卒的值房,命人拿来笔墨纸砚,挥毫而就,将情况详细写下来,以及自己对于此事的判断,以及后续有可能的猜测。然后将书信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好,交给自己的家将。
那家将把信笺贴身收好,带上几个亲信,当即上路。
裴行俭抬眼望着外头倾盆暴雨电闪雷鸣,心中甚为沉重。
震天雷乃是严格管控之军械,威力巨大,素来都是军中严查之重点。
每一次战斗出发之时携带多少、使用多少、剩余多少,都要一丝不苟的记录在档,绝不容许有一枚流落在外。
此刻威力强悍之火器,一旦落入乱臣贼子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结果现在,有可能一次性便丢失百余枚、
可以想见,华亭镇乃是房俊之封地,整个水师又都在房俊节制之下,出了这等事,房俊即将要面对的情况极为凶险艰难。
裴行俭乃是世家门阀出身,对于政治天生敏锐,隐约之间已经察觉到了此次事件恐怕非是偶然,说不定,便是有人针对房俊而鼓捣出这件事,由此发难,想要狠狠打击房俊一番。
那么他必然要用最快的速度,将最详尽的情况告知,以便房俊能够及时采取措施应对
这时有官员跑过来,大声禀告道“裴长史,江面上发现高句丽的尸体”
裴行俭愣住。
怎么会是高句丽人
是自己猜测错误,此事根本不是冲着房俊射来的暗箭,而仅只是一场巧合,亦或是朝中有人暗中勾结高句丽人
若是前者,此事纵然影响甚大,倒也无妨。
可若是后者,那其中之纠葛,可就说道不清楚了
裴行俭疾声问道“可曾发现震天雷的踪迹”
说一千道一万,丢失的震天雷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找回这些震天雷,任凭此事的性质到底为何,也没人能够撼动房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