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不可计数之利益,谁揣摩帝王的心思,谁就有不臣之心。
最起码也是意欲逢迎帝王、利用帝王这是帝王最为讨厌的。
试想,作为人间至尊,结果自己的心思被臣子们猜个通透,一言一行都落在臣子的眼中,甚至由此展开各种各样的算计,使得帝王如同傻子一般被臣子利用,这是何等之屈辱
再是胸襟似海的帝王,也受不得这个。
就在李绩心中惴惴,自认为固然不会被李二陛下砍头,却也难逃责罚之时,却听到李二陛下沉声道“此事勿要在此提及,无论朕之面前亦或身后你的职责便是协助朕指挥调度大军攻伐高句丽。行了,平身,退出去吧。”
“喏。”
李绩毫不犹豫,起身后退三步,继而转身走出中军帐。
若是换了魏徵在此,那必然是要李二陛下给出一个承诺的,无论以前是否服食,往后必须禁止。
李绩自然不是那样刚烈秉直的个性。
在他看来,既然自己已经进谏,就意味着服食丹汞之事已经非是秘密,最起码朝廷重臣之见已经相互知晓。既然如此,聪明果决如李二陛下,自然应当明白一旦这件事沸沸扬扬无休无止,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但凡李二陛下有几分坚韧之意志,都一定会杜绝丹汞,不再服食。
如此方为人臣进谏之手段,何必非得要似魏徵那般闹得急头白脸、不依不饶
若是换一个昏聩之君,一刀将魏徵杀了,自身的错误也未必改;似李二陛下这般睿智之君,只需点到即可,自然明白如何取舍。
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办事自然要委婉一切,没必要弄得撕破脸皮,搞得大家都不舒服
平穰城。
长孙冲一身甲胄,骑在马背上,遥望着滚滚浿水奔腾不休,河面上舟楫相连,岸边的平穰城繁华富庶,行人商贾络绎不绝。
固然比不得中原雄城之巍峨险峻,却也当得起辽东第一城的赞誉。
渊男生亦是一身戎装,陪在长孙涣身侧,手里马鞭指着平穰城东北方向的那一片山麓,笑道“安鹤宫就在大城山南麓,长孙公子得父亲之信任,委以屯守安鹤宫,护卫平穰城之职,实在是可喜可贺。”
长孙冲嘴角抽了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娘咧
老子只是想要潜伏在平穰城,以便获得渊盖苏文之信任,以此窃取军机向大唐通风报讯,谁料想事到如今,居然稀里糊涂的“认贼作父”
简直吃了苍蝇一般令人恶心
挥了挥马缰,道“走吧,卑职第一天赴任,还是勿要迟到为好”
言罢,一夹马腹,胯下战马便向前奔跑起来。
渊男生也紧随其后,带着一众大莫离支府中的亲兵部曲,直奔山腰处的安鹤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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