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笑眯眯的瞅着老者,道“阁下站在兵部门口辱骂兵部官员,显然未将朝廷衙门放在眼中,该当何罪”
那老者趾高气扬,指着房俊鼻子叫嚣道“房俊是吧即便是你老子站在这儿,也得跟老夫客客气气的说话,你算个屁呀”
“呼啦”
房俊身后的部曲家将尽皆愤怒,就待上前教训这个老匹夫。
主辱臣死,岂能让这个老匹夫恣意凌辱
唯有跨过他们的尸体才行
房俊举起手,制止住部曲家将上前,也不动怒,依旧满脸笑容“论资历,您老人家自然是高高在上,可就算你的资历再高,亦不能藐视朝廷衙门、辱骂朝廷官员,你这般目无君上、无视律法,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老者怒极反笑,手指都快点到房俊的鼻子上,怒道“吓唬我老夫不是吓大的旁人怕你房俊,老夫可不怕老夫就是骂了这个河东柳氏的兔崽子,就是藐视你兵部衙门,你到底是如何个不讲情面,且让老夫看看”
人老了就是有好处,可以凭资历倚老卖老,一般人还不得吃这一套,你若是反抗,那就是不尊老,在这个讲究孝道仁义的社会里,那是极其愚蠢的行径,会使得自己声誉受损。
不过老者显然选错了对象,房俊岂会理他这一套
令狐德棻倚老卖老的本事比老者强多了,现在你让令狐德棻在房俊面前倚老卖老试试
房俊盯着老者看了看,慢条斯理道“冲击朝廷中枢、辱骂朝廷官员、蔑视朝廷法度,三罪并罚,视为谋逆来人呐,将这群居心叵测意图颠覆大唐帝国之反贼给本官统统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嚯
老者以及身后的少府监官员齐齐吓了一跳
这特么就谋逆了
你也太嚣张了吧,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也不能这样儿啊
“喏”
房俊身后的部曲家将可不管别的,二郎下令,就算是刀山火海也照闯不误,何况只是对付区区手无寸铁的官员当然部曲家将们也不是傻子,明知房俊只是虚张声势吓唬人,所以也不会将“若有反抗格杀勿论”之语当真,如狼似虎的扑上去,遇到不老实的便是刀鞘马鞭一顿狠的,打得一众少府监官员哭爹喊娘叫苦不迭,却聪明的避开了须发戟张几欲发狂的老者
此刻兵部衙门门口已然挤满了人,兵部的官员都跑出来,即便是附近衙门亦有跑过来看热闹的,见到这等场面尽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房俊,是真棒槌
好歹大家都是同朝为官,总得估计点体面吧
这位倒好,两句话说不来,直接揍人
“房俊,你放肆你你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老者惊怒交加,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怒指房俊,却也不敢骂人。
房俊冷笑“上一个这么指着本官鼻子的人,本官命人将他的手指剁下来喂了狗宇文监正是想挑战一下本官的胆量么”
“老夫”
老者心里一惊,素闻这棒槌无法无天,今日算是见识了,二话不说先给自己这边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虽然纯粹扯淡,却也不能让人忌惮这厮恣意妄为的脾性。
若说敢不敢将自己的手指剁了喂狗不管房俊敢不敢,老者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去试探。
可就这般被房俊吓住了,又觉得丢脸,老者怒气冲冲道“你这小兔崽子当真混账,怎地不讲道理便打人”
房俊依旧冷笑“难道你个老王八蛋跟某讲道理了”
老者差点气得撅过去,他骂房俊小兔崽子,房俊就骂他老王八蛋
气煞我也
怒道“分明是你兵部肆无忌惮的挖人在先,还不准老夫找你们理论一番么”
这话看着气势十足,实则已经服软
房俊笑眯眯道“那你是打算跟我讲道理了”
老者气道“本来就是你们不对”
房俊呵呵一笑,制止了家将揍人,笑道“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怎地这么不懂事儿呢某这人就是个顺毛驴,你跟我讲理,那我就一定要跟你讲理,以德服人嘛可你偏偏不肯跟我讲理,那我只能也不跟你讲理了,可我不讲理了,你却又要跟我讲理你说说你这人,早跟我讲理岂不是不会使得手底下人白挨一顿揍”
老者被房俊这一大圈儿的讲理不讲理绕的晕晕忽忽,不过终究还没糊涂,怒道“休想蒙混过去,什么叫白挨一顿揍打了人,就得承担后果”
房俊一脸云淡风轻“随你的便,找陛下告状,或者让御史弹劾,悉听尊便就是。不过”
说到此处,房俊顿了一顿,面容严肃,瞪着老者说道“警告你一次,只要是我兵部的人,就由不得你骂你既然骂了,那就得承担后果”
这正是老者的话语,房俊原样奉还。
不说兵部官员们暗暗钦佩房俊这种“护犊子”的作法,柳奭更是心里一热。
这棒槌虽然极力压榨自己,可到底在外人面前还是挺给力的
就比如在家里你怎么作威作福说一不二都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