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举满嘴苦涩,心里恼火不已,这位叔父是不是在江南作威作福脑子傻掉了这里是长安,不是江南谢氏的先祖确实荣耀,可那是都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现在的长安,谢氏算个屁啊
他正心里恼火呢,却见到房俊已经上前一步,一把就薅住堂弟的衣领子,一字字说道“既然你们谢家没家教,那某就替你们谢家教教后辈”
说罢,一抬手,就是狠狠的一个大嘴巴。
“啪”
一声脆响,整个禅堂都安静下来,不仅谢家众人目瞪口呆,便是那些排队抽签的香客,亦是面面相觑。
锦衣少年被这一个嘴巴扇得眼冒金星,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你你敢打我”
话音未落,房俊反手又是一个嘴巴
“啪”
“这天底下,还就没有某不敢打的人你个小兔崽子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爷爷面前耍横不过是仗着祖宗的名声混吃等死的败家子儿而已,你就不怕你家祖宗知道了你的无知,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你”
房俊大骂。
锦衣少年被两个嘴巴彻彻底底打懵了,一个字都不敢再说那一点点傲娇早就跑到九霄云外,想要挣扎脱离房俊的掌控,可是他那点力气哪里能够只觉得这个黑脸小子一只手像是有着无穷的力气,整只胳膊宛如铜浇铁铸一般,紧紧的薅着自己的衣领子不撒手,衣领子越来越近,呼吸都越来越困难了
谢文举暗叫完蛋若然还是逼得房俊动手了,不出意外,明日整个关中都会流传着谢家子弟招惹了房俊,被狠狠打脸之事。而随着汇聚于观众的商贾行商天下,这个消息必然会传遍大江南北,谢家的脸算是丢定了
谢成杰差点气疯了
自家的儿子,从小到大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现在就被房俊如此欺凌,心都快要疼碎了
谢成杰大怒道“快住手昭昭烈日,朗朗乾坤,汝如此欺凌弱小,难道没有王法了么”
谢文举简直无语,你跟他说什么王法
这小子从来就不知王法为何物
房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讥讽道“辱及别人先祖的时候,你不说王法,现在被人打脸了,你却搬出来王法怎么着,王法难道是你家的,想用就用,想扔就扔”
谢成杰面红耳赤,怒道“你且先放手”
房俊哼了一声“某就是不放,你能怎地”
谢成杰怒火攻心,已经丧失理智,一挥手,大喝道“将此人给我拿下”
谢家远赴京师,自然需要带着大批家仆沿途护卫安全,此时便有不少家仆在现场。只不过听闻面前这个黑脸的小子乃是宰相公子,是以在未接到家主命令的时候,未敢轻举妄动。
现在家主有令,十几个家仆自然一拥而上,将房俊团团围在当中,露胳膊挽袖子呼呼呵呵,就要将房俊制服。
谢成杰脸上隐现得意之色,即便是宰相的公子又如何只需将你拿下,好生羞辱一番,等到明日你身败名裂,还有谁替你说话
房俊被十几个家仆围在当中,面不改色。
当初突厥狼骑的千军万马都见识过了,岂会因为这些土鸡瓦狗乱了方寸
上官仪和辛茂将一直在旁边默然无语,此时见到谢家的家谱围住房俊,当即上前想要将这些人奋力推开,呵斥道“干什么干什么,仗着人多啊”
大家一起出来,有事情自然一起扛
房俊却呵呵一笑,冲二人摆了摆手“这等无礼之事,二位兄长不必掺和,且在一边看热闹即可。”
辛茂将大声道“贤弟此言差矣吾等一同前来,自应同进同退,便是挨打,大家一起挨了便是”
上官仪也道“说得好吾等读书人,自由读圣贤书,岂能不知患难与共之礼江南谢家在京师之地亦敢出口伤人、嚣张跋扈,可见其家风是何等不正,在江南更是何等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乾坤朗朗,自有正气浩荡,难道他谢家还敢打死吾等不成”
这一番话义正辞严正气凛凛,顿时引起共鸣
“说得好”
“不错吾等读书人,岂能面对强权卑躬屈膝”
“谢家在京城尚且如此嚣张,可见其在江南自是跋扈刻薄,所谓世家豪族,不过如此”
“房二郎可是关中的万家生佛,吾等怎能看他被豪族欺辱”
“大家一起上,一个江南的地主,居然敢在长安放肆,真以为关中儿郎无人乎”
周围等待抽签的香客,顿时被上官仪这番话刺激得群情汹汹,激动的围了上来。
开玩笑,“呼风唤雨房遗爱”可是关中的名人,有几家未曾受到其恩惠居然有人敢仗着人多就欺负房二郎,简直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顿时,一大群香客围上来,将谢氏众人团团围住。
谢成杰终于变了脸色
他不怕挨打,但是那个白面书生的一席话,却是将谢家至于跋扈不仁之境地,可以想见,只要此间的事情流传出去,天下人眼中,谢家将会是一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