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落日的余晖,一支马队正在缓缓前进。
这一支马队的规模非常庞大,前后都是看不到头的,有马匹,骡子,形状一致的车排成了长龙,在马车两侧,有全身披着甲的士卒作为护卫。
这就是齐泰所带领的官员,向着岭南进发。
马队赶路,自然比斥候慢了许多,如今已经走了半个多月,还没有到达岭南的边界。
这一支马队由士子梁带领,因为士子梁在京城没什么事做,岭南又将面临战事,所以朱拓便将士子梁再度派向了岭南。
齐泰此刻就坐在马车上,脸色灰白,眼眸中透出浓浓的绝望。
而且他还没有如此漫长的赶路体验,风吹日晒的,差点要了他的老命,他撩开车帘,朝后看了看马队,这些马车中坐的都是与他一同前往岭南的官员。
自己可真是把这些人都连累了,拖家带口的一同前往千里之外的岭南。
都怪那狗日的朱拓!
齐泰心中不知道第几万次骂朱拓了,但是他不敢表露出来。
毕竟此刻前往的是岭南,要是表示对朱拓的不满,恐怕顷刻之间就会被这些护卫撕烂。
唉,齐泰叹了一口气,跟着自己一同前往岭南的官员,大多是自己的学生,也都是一些有志之士,渴望着为国效力。
却不料陪着自己来到这偏远之地。
“我们还有多久赶到?”
士子梁眺望了远方,大声道:“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到岭南了。哈哈,我们岭南人杰地灵,比什么见应天府强多了。”
对于士子梁的话,齐泰全当是放屁。
又走了十几天的路,众人终于踏上了岭南地界。
齐泰眺望着远方,眼前是一片坦途,宽阔的路面甚至能容得下四架马车并行,而两边都是耕地,大片大片的整齐农田,庄稼长势极为旺盛。
岭南的土地开发率很高,基本上见看不到荒土,处处是耕作的百姓,远处还有成群结队的羊群,正被百姓驱赶着吃草。
齐泰眼中尽是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岭南开垦的土地竟然如此之多。
“哈哈,这就是我们岭南的田地,每一年的收成,能让藩地的百姓吃两三年。不瞒你们说,现在我们岭南鼓励浪费,以免粮食吃不完。”
“什么应天府、杭州,给我们岭南提鞋都不配!”
“哈哈哈……”
士子梁张狂的大笑,齐泰面无表情的说道:“田地开垦的越多,越说明百姓劳累。你岭南有这么多田地,一定是征发了全域百姓劳作。”
“你懂个屁!”
士子梁懒得辩驳,又带着齐泰踏上路途,沿途经过的城池非常高大坚固,城楼上有雄壮的士卒巡逻,待验明身份后,才放了马队进入。
士子梁再度吹嘘道:“我岭南的城池牢固,就算有十万人也攻不破!兵多将广,若是不惜全力征发士卒,可征召三十万将士!”
齐泰大受震撼,万万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岭南的实力。
倘若有一天,有机会回到京城,定要当面呈禀陛下,让朝廷提高警惕。
“南方的土司尽皆投降,不敢得罪岭南,表示愿意追随岭南。每年他们派来使者,送上丰厚的贡品。”士子梁再度说道。
齐泰嘴角抽了抽。
尼玛,只有国君才有资格接受贡品啊!
一踏上岭南的都城,繁华程度再一次刷新了齐泰的认知,街道上的商贩络绎不绝,行人摩肩接踵,叫卖声不断。
原本,齐泰以为,朱拓要想在短短的几年内,将岭南建设的非常繁华,那就要像隋朝的隋炀帝一样,滥用民力、暴征横敛。
可是,这路上的百姓脸上洋溢着笑容,不像受苦受难的样子啊。
他和一众官员,跟随士子梁去了府衙,去拜见传闻中的岭南长史张渭。
士子梁先进了门,向张渭说明情况。
至于齐泰一行人,忐忑不安的站在府衙外,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
可是他们没等多久,就看到大门猛地被打开了。
一位看起来年龄很大,精神萎靡的老者冲了出来,几步走到他们面前,一把拉住齐泰的手,大声说道:“好啊,好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们了!”
齐泰一行人很懵逼,直到一旁的护卫傲然道:“此乃岭南太尉,还不行礼?”
齐泰等人便要慌慌张张的行礼。
可是张渭连忙把他们拉起来,满带笑容的将他们迎接进府中,更是下令设宴款待,这宴席实在是很丰盛,牛肉、羊肉应有尽有。
齐泰等人受宠若惊。
岭南太尉竟然对他们这么好?
张渭笑着说道:“哎,你们都是朝廷的官员,有治理一方的才能。现在千里迢迢的赶来岭南,老朽心中高兴啊,你们先好好歇息几日,领略岭南的风土人情。”
齐泰迟疑了片刻,谨慎的说道:“这恐怕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