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这些儒生只是对朱拓只是不满,那么现在,朱拓就像是捅了马蜂窝。
他们瞬间炸了。
“各位兄台!这肃王竟然摒弃圣人之学,学什么科学之道,还妄言创立什么科学门,还敢大肆抨击儒学……在我看来,这是对圣人之学的践踏,汝等,要为儒学正名!”
“正名!”
国子监内,树荫下,众多儒生神情激动。
他们这些人,是儒学的最大拥护者,基本上是经典不离口,书本不离手,整天之乎者也,说话的调子非常高。
当他们看到朱拓写的文章时,都不可避免的愤怒了。
“各位息怒,那肃王好歹也是陛下的儿子,咱们招惹不得啊。”
“皇子又能如何?我等儒生,岂能畏惧他的身份?再说,大明养士二十多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此话一出,众人都神情激动,忍不住大声叫好。
“说得好!”
“明日我便在那报纸上发表文章,率先抨击那科学……哼,小小科学,可笑可笑,胆敢和儒学正宗较量。我看那肃王,简直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我也一起!”
“一起!”
对于儒生来说,妄言圣人之学,就犹如杀了他们父母。
尤其是像他们这些年轻后生,一个个更是头铁,纷纷叫嚣着,要在文章上找回场子,非要让朱拓见识见识他们儒生的厉害。
并且,在他们眼中,如果真的能碾压了朱拓,那么名气和地位就会瞬间高涨……甚至成为儒学年轻一代的领头人也有可能。
领头人这个位置,对所有人来讲,诱惑都非常大。
而大明的文人,虽然干啥啥不行,但是骂人是第一名的。
所以,在第二日,京城的报纸,满页都是对科学的批判,文章还有对朱拓的内涵,内涵朱拓是秦二世胡亥,不学无术,不懂经义。
但是他们不敢明着嘲讽朱拓,毕竟朱拓身为皇子,嘲讽皇家之人,怕是九族都会陪着自己一块上路。
至于那些大儒,他们往往站的要靠后一点,他们看着年轻人在前面瞎起哄,时不时的添把火。
翌日,当朱拓看到报纸,并且报纸上面,全都是对科学的批判,他怒不可遏,对着杨荣和石景同叫道:“你们也写,狠狠地写,给本王批判儒教!”
“师父,他们人多……”
“人多怎么了?本王一个诸葛亮,顶他们三十个臭腐儒!”朱拓叫嚣道:“本王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你们写好了,本王帮你们润色!”
杨荣和石景同嘴角抽了抽,肃王殿下所谓的润色,大概就是将署名改成自己的。
他们花了一天时间,针对儒家写了好几篇文章,顺便弘扬了什么是科学精神,解释了什么叫做科学,什么叫做实践出真知……
但是如今这些儒生,已经视科学为异端邪教,完全看不进去任何文章,听不进去任何话。
他们见科学一派还敢反驳,又提起了笔杆子,对着科学大肆批判。
杨荣和石景同文采虽然很好,但是寡不敌众。
儒学一派,每天能写出来几十篇文章,什么类型的都有,有内涵型的,内涵朱拓的各种行为,有分析型的,分析科学消亡的内在原理。
相比之下,杨荣和石景同两人,一天最多赶出来两三篇文章,很快就淹没在儒学的文章海洋中,没有掀起任何浪花……
那些儒生见状,一片喜气洋洋、奔走相告。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所谓的科学在正宗儒学的攻势下,简直不堪一击,一触即溃。
此时,方孝孺又来拜访了朱拓,这一次,朱拓并没有拒之门外,而是笑着将他迎进了府门,问道:“方侍讲这次来,是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方孝孺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眸,看着朱拓说道:“肃王殿下,我是来讨教学问的。”
“讨教什么学问?”
“你说,千百年来的圣人之言,难道都错了吗?”
闻言,朱拓沉思了起来,缓缓说道:“其实,他老人家说的话没错,只不过后世的腐儒却弄错了。”
方孝孺不解的抬起头,认真的听着。
朱拓叹口气道:“孔圣人说的仁,是要让百姓幸福安康……可是现在的儒生认为,所谓的仁,就是对百姓反反复复的念诵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给百姓们套上一个又一个的枷锁,倘若有不同意见的,便说是异端邪教。”
朱拓摊摊手,问道:“方侍讲认为,科学是不是对百姓有利?那无烟煤、玻璃、瓷器,这些都算得上是科学啊……”
方孝孺点点头。
“所以现在的儒学,路走窄了。他们这些儒生追求的不应该是礼,而是如何让百姓填饱肚子,如何让百姓有足够的衣服穿……”
“我明白了!”方孝孺猛然抬起头,看着朱拓,认真的说道:“肃王殿下是说,无论是儒学还是科学,最终含义就是为了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