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矿场一案的主要案犯进了京城,关于清扬公主的事情也愈演愈烈,而这时候的夏国使团全都噤了声,就连夏国的摄政王段桀也一句话都没说。
人证物证齐全,无论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还是几年前任家的案子和铸剑山庄的事情,以及最近的青州矿场案子,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清扬公主,再加上这些年清扬公主嚣张跋扈犯下的各种案子,以及得罪的那些人,在这一刻都像海啸般朝她猛扑过来,她就算金银再多也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击的能力。
天牢内,清扬公主有些绝望地蜷缩在角落里,如今的她披头散发哪还有任何皇家公主的光鲜亮丽,想着前几日还在同定远侯韦千杰密谋着救出高驸马和杀掉许钧泽,转眼之间,她就成了阶下囚。
之前,她身边那么多圈养的江湖高手,可是一夜之间就被人杀了个干净,不然她怎么可能被龙甲卫给抓进来,一定是许钧泽动的手,她还真是小看他了。
不过,她不是一点儿反击自救的机会都没有,她手里还有定远侯韦千杰的把柄在,现在这种情况,韦千杰应该巴不得自己早点死,可是她能用他的秘密同皇帝去换自己一条命的,只要她能活下来,就一定还有翻身的机会,她的亲生儿子可是夏国摄政王府的世子,大不了她不再做晋朝的公主就是。
眼中有了希冀之光,清扬公主攒足了力气大声喊着狱卒,说她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皇帝,事关他龙椅宝座的安稳。
只可惜,狱卒只是不屑地瞅了瞅她,直接让人拿布塞住了她的嘴,刚刚皇帝已经下旨,今晚一杯毒酒就要送清扬公主上路。
这一夜,很多人都彻夜难眠,使团驿馆内,面对清扬公主的死讯,段桀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晋朝的皇帝甚至都没有再加审讯就判了清扬公主死刑,听说那些能证明清扬公主有罪的证据堆满了整间屋子,人证更是数不胜数,已经无须再审了。
至于那些说清扬公主私通他的事情以及和他合谋构陷任家的事情,包括往摄政王府送金砖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承认,最多就是他与清扬公主的一桩风流韵事,其他的都可说成是晋朝人故意传出的谣言和诬陷,事到如今,他的儿子段云豪根本就不会有清扬公主这样一位母亲。
人死了,万事都休,谁还能去辨真假,所以段桀一点儿也不担心在意,而段云豪得知清扬公主的死讯,只是黑沉着脸饮酒,想的也只是以后再也没人给他送金子花了。
林舒然却觉得像在做梦似得,清扬公主说死就死了,短短两天的时间,从她被押入天牢到传来她被赐毒酒身亡的消息,一切都快得不那么真实。
而紧接着许钧泽就要离开晋朝随着使团前往夏国了,这天正是分别的日子,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泪水涟涟和难舍难分,林舒然就像平常一样起床洗漱,同许钧泽和孩子们一起吃早饭,只是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孩子们也都知道许钧泽今天要启程去夏国了。
越是要故作自然寻常,这心情反而变得不那么轻松了,林舒然努力保持脸上的平和微笑,她和孩子们只送许钧泽到大门外,然后笑着对他说“记得早点回来”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许钧泽和林舒然却总觉得有千斤重,他们都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性格,人前也很少亲昵,只是彼此深深地看一眼对方,一切就都在不言中。
分别虽然难受,但也没有故作矫情,林舒然表现得很坚强,只是看着许钧泽跨上马真的离去,她的鼻子忍不住就酸涩起来,待到转身,那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怕孩子们看到,慌忙用食指抹去。
许铭晨和许铭野他们都看到了林舒然转身抹泪的动作,很默契地走慢一步,以前他们也常常和许钧泽分别,甚至许钧泽有时候一出去一年半载都不回来,可这次却比以往更让人心里难过。
好在,林舒然并没有太多时间在那里伤感忧愁,就在许钧泽前往夏国的第二天,皇帝赵佑便亲自下旨命萧尘重审任家当年的案子,而听到这个消息的许铭瀚,心情很是激动。
直到这个时候,许铭瀚也才把自己真正的身世告诉许铭晨等人,而得知许铭瀚是任家的遗孤,许铭晨他们也都很震惊,也终于明白那次许铭瀚为什么选择离家出走了。
“怪不得三哥你算账那么厉害,而且京城里的铺子你都记得那么清楚,原来你家祖上就是做生意的,而且还是天下第一皇商”许铭昊有些崇拜地看向许铭瀚说道。
“现在我的身份还不能对外明说,皇上要重审任家的案子,只有证明当年任家没有通敌叛国,我的身份才能大白于天下,也才不会给大将军府惹麻烦。”许铭瀚之前最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让许钧泽为难,也怕牵连到许家其他人。
“外面人不都说了,这都是清扬公主做的,是她和夏国的那个段王爷合谋构陷任家的,证据都有了,一定会还任家清白的”许铭晨安慰许铭瀚道。
许铭瀚点点头,这时就见许铭昊神情突然变得低落地看向他问道“三哥,要是任家沉冤得雪,你是不是就不再做许家的孩子了”
许铭瀚立即回道“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