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心急地追问裴少那些金球的藏匿之处,而是目色冷静地看向他,似是在斟酌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许钧泽和萧尘都一直没查到的事情裴少却好像知道,这让她对裴少的真实身份也更好奇起来。
“许夫人不想知道”裴少笑得戏谑,林舒然的震惊只在一瞬间,随后她就表现得十分冷静理智,这也让裴少心生佩服,后宅女子能有如此定力的恐也不多。
“我自然是想知道的,这世上又有谁不想知道呢,我只是奇怪,听闻任家的金球数量不少,这可是很大一笔银钱,裴少为何选择告诉外人而不自取来用呢”林舒然语气轻松地重新坐下笑看着裴少打趣道,当然这话里也藏着真心的试探之意。
裴少露出不屑神色,说道:“世人贪财无非有两种,一是本性如此,二是没有或缺少,所以见到金银之物就如饿鬼见到美食,心生贪念,势要索取占有,而我不一样,我素来不好黄白之物,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有,而且还不少,我只是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罢了,更不喜欢被人算计而不还手。”
裴少这话说得不可谓不大,林舒然想着他到底是有多少金银才能说出这样有底气的话,之前抓到凌王府二管家梁顺中的时候,可从他嘴里套出任家那些金球有两大箱,但可不是晋朝常见的那种装百十斤的箱子,而是装下足重十万两黄金的两个超大木箱子。
十万两黄金绝不是小数目,也足以让见到它的人心生贪念,不然梁顺中一个奴才也不会背主偷窃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从中揩油了。
听裴少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因为凌王世子算计了他,而他心有不甘,所以才把这个秘密想告诉林舒然的。
“裴公子既然看不上这些金球,我倒真是很感兴趣,它们被凌王藏在何处”林舒然很坦荡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这种坦荡引得裴少脸上又有了笑容。
“瑶光阁”裴少对林舒然说出了这三个字,接着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许夫人只要找到瑶光阁真正的主人,就能找到那些金球的下落了”
瑶光阁京城最大的金银玉器店,但其东家一直很神秘,林舒然半信半疑,任家那些不见的金球究竟是不是和瑶光阁背后东家有关,她还得探查一番才能确定。
裴少与林舒然话别之后就离开了京城,而林舒然从城南田庄回来之后,等到再次见到许钧泽时,便将裴少的话对许钧泽说了。
许钧泽思虑之后便想让人再寻到裴少问个清楚,哪想到裴少离了京城之后便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这个人仿佛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似得。
接下来,无论是许钧泽还是林舒然都将瑶光阁背后东家的事情放在了心上,也都暗中派自己的人调查,但是瑶光阁的掌柜嘴很严,始终查不出他的东家是谁。
萧尘也在查瑶光阁的事情,自从那日在登川楼与许钧泽见面之后,两个人隐隐达成了某种默契,在查案一事上开始有了合作,所以萧尘负责在明面上调查一切和案件有关的事情,许钧泽则会在暗中给他以帮助,只期望能快点查清所有案件的真相。
许钧泽也想趁机试炼一下许铭瀚,便将任家金球可能与瑶光阁有关的事情透露给他知道了,没想到只过了几日,许铭瀚便意外查出了瑶光阁的东家是谁。
“是谁”林舒然也很好奇,这么多大人费劲心力都查不到的事情,没想到许铭瀚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却查到了,她真是觉得不可思议,也头一次开始见识到她这个继子的实力,或许许钧泽没说错,这个孩子比她想象的要厉害。
许铭瀚本来是特意来告诉许钧泽的,父子两个在书房见了面,但许钧泽却把林舒然也请了来,似乎不想这件事情瞒着她。
许铭瀚私心里不想林舒然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本来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让她够操心的了,他很心疼她,希望她多些清闲少些疲累,更不想让自己的事情惹得她担忧挂牵,哪怕他也知道自己这位母亲无论是心性还是能力都很厉害,但男人的事情就该男人来处理,女人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不过,许钧泽是他的父亲,既然他决定要将此事告知林舒然,想来也是有他的考量,自己便也不会多说什么。
于是,许铭瀚便对两人说道:“瑶光阁最初的主人是南疆马家的老家主,后来瑶光阁在京城越开名气越大,没过多久东家就换了人,变成了凌王,不知是马家将瑶光阁送给了凌王,还是凌王用了什么手段抢了瑶光阁,这么多年瑶光阁背后的东家就是凌王。”
许钧泽听后沉默下来,其实这个结果他也是早就猜想到了,而林舒然脸上却显出疑惑来,她想了想,出声说道:“我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裴少说查到瑶光阁真正的东家,就能查到那些金球的下落,可瑶光阁真正的东家是凌王,而凌王被杀,那么那些金球还是找不到,会不会金球都已经变成了瑶光阁里的各种金器”
林舒然说得也不无道理,许钧泽和许铭瀚父子对视一眼,看来瑶光阁的事情还要继续查,凌王都已经死了,但是瑶光阁还在正常迎客,似乎一点儿也不受影响,这是不是说明瑶光阁真正的东家早已经从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