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他。一个学术疯子。”
说到疯子时,他语气重了些,看向桃桃,温和道:“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旁边做实验。”
桃桃不解,点点头,余光之中注意到长廊拐角出现一个瘦高影子,脚步有些不稳,还不等她再开口,严一鸣跟她摆摆手,微微笑,长睫毛直挺挺,在脸颊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他转身走了,在陈元靠近的前一秒,身影提前闪入开水房内。
陈元靠近,脸色呈现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和青黑,看着桃桃的眼神蜻蜓点水一触即收,声音低沉:“来了。”
桃桃跟在他身后,听着陈元解锁办公室的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身后门传来轻响。
一股泡面香气先传了过来。
解锁声停止,陈元率先走进了办公室,室内没开灯也没有开窗,即使只站在门口,她也闻到一股重重的香灰味。
那种很沉重的,有些发麻的,只在寺庙或道府才会闻到的闻到。
冷的要命。
与此同时,身后脚步声响起,严一鸣从她身后经过,不知有意无意的,他走进实验室时没有关门。
实验室里有人不满:“严一鸣!关门!”
> 严一鸣笑嘻嘻的说:“哎,等会儿。”
桃桃抬脚,走进办公室。
陈元开了灯,顺便拉开窗帘。
办公室有四个不停工位,都摆满的东西,靠墙一侧有一张长桌,上面摆满资料,乱糟糟的,拥挤不堪。
桃桃收回眼神,走向陈元的办公桌前,停下。
她并没有主动开口,等着陈元说今天喊她来是做什么,陈元不紧不慢的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
过了好久,桃桃觉得这香气几乎要淹没自己,她有点喘不过气,脑子发晕。
终于听到了陈元开口:“你有考虑过读研吗?”
桃桃恢复短暂的清明,考虑几秒,谨慎的回答:“有这个打算,还正在考虑中。”
陈元抬头,仔仔细细看她,仿佛只度过了一秒钟,她的背后生了一层汗,控制不住的抬脚往后退了一步。
陈元面无表情,那张脸略微浮肿,眼底下青黑格外明显,他突然说:“哎,忘了让你坐下。”
桃桃吞咽了下:“不用了老师,我站着也不累。”
回答的时候还不小心咬了下舌头。
疼得眼泪迅速涌上眼眶。
眼神也只是停留在陈元的保温杯上。
余光之中陈元从旁边扯了一张凳子来,放在自己办公桌旁,手掌在凳子上拍了两下,示意桃桃坐下。
桃桃干笑一声,往前站了一步,观察着陈元没有一定要自己坐下的意思,又推脱着,站在原本的位置上。
办公室的窗户开了一扇,有风灌进来,她稍微清醒一点,心头咚咚咚的跳动着,如同一面小鼓,而敲鼓的小棒捏在陈元的手里,当他靠近一点,她会下意识的眼皮一跳。
周六,学校太过安静,桃桃站在他面前,能够很仔细的观察着他,耳朵却放在外面,隔壁实验室里的说笑声一旦响起来,她就悄悄的松口气。
陈元:“读研还是要趁早想好。”
桃桃低头,敷衍的嗯了一声,又听见他说:“我这里有个保研的资格,如果你打算读研究生,我这个位子可以
为你保留。”
话音落,桃桃沉默半饷,陈元在等着她回答,她抬头笑了一下,很乖也很假的,用来敷衍老师家长的笑容,问:“老师,这个可能要我回去再好好考虑下。”
当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眸会下意识的弯起来,露出一张让人感到亲切的坦白无城府的笑容。
陈元没说话,又端起了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桃桃站在他面前,下意识的视线落在保温杯内,里面一片黑,视线停留不过两三秒,陈元立即放下,拧上杯子,说:“行,知道了。”
这就是对话结束的意思。
桃桃抿了下嘴,朝他弯腰鞠躬:“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
突然,一只手扬起,停在她的肩膀上,按住她。
既不让她抬起身子,也不让她继续弯腰完成鞠躬的动作,他的手指很冰,隔着一层布料很清晰的传递。
像一个死人的手。
桃桃打了个寒战。
头脑内迅速的划过大量恐怖片的场景,最后停在一张惨白的脸上,地上是浓稠的鲜血,不断的从那个女人身上流出,直到像涨潮的海水涌过来,碰到她的脚尖。
那是桃桃小时候的邻居,怀着孕死在自己的丈夫手里。
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时候。
那个女人一直睁着眼睛,穿过人群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一瞬间,雪白的闪电穿过脑海,所有的思绪都消失,而桃桃的身体保护机制强制开机,她保持着那个弯着腰的可笑动作,左手向上以死死扣住陈元的手。
桃桃的手很小,勉强扣住陈元的手。
两人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