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还能说话吗?”
泉看着脱力坐在地上的中岛敦,眼睛的颜色恢复了正常,皮肤也不像之发青, 恢复了一些温度。只有脖子上那个狰狞的手印,颜色越发深沉。
中岛敦张了张嘴, 来自颈间针扎般的疼痛后知后觉传达到了大脑,疼得他脸色扭曲了一瞬。
“懂了, 别说话了。你还能走吗?”
他点了点头。
泉于是扶着他一边走, 一边说道:“你这次会被盯上, 是因为你没有参拜那座观音。每一尊观音只能上一次香,它也只保第一个上香的人。下一座观音就在前面不远处,你要不要去上香?”
虽然小老虎是异能力者,但这种磋磨再强的异能力者也受不了几次。
“那, 泉先生你呢?”少年神色犹豫。
泉勾起唇角, 泰然道:“那些东西还奈何不了我。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 上了香,你就是它的食物了。”
中岛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什, 什么食物?!”
“这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泉谐谑的眨了眨眼:“还记得进来时看到的那个故事吗?”
小老虎脑海中闪过老乞丐僵尸化的脸, 打了个寒噤:“忘不了……”
“那个被鬼怪缠上的男人以为自己碰到了能救命的高人,实际上不过是找来大鬼吓走小鬼,自己跳到了更凶险的火坑中。有时候你以为的救命稻草, 才正是把你推向死路的那双手。”
“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就和那个男人很像吗?你认为是观音像驱走了鬼怪, 实际上只是那些弱小的鬼畏惧于更大更凶的厉鬼罢了。你身上有它留下的气息, 就是大鬼的食物, 小鬼怎么敢抢呢?”
中岛敦被他说的毛骨悚然, 忍不住做出猜测:“那如果重复上香……”
“每一次上香就是在加深它留下的标记, 到一定程度的话会被直接吞噬掉也说不定。”泉不太确定, 但肯定不会有好事就是了。
听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那这一次就让我去上香吧!”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果然又找到了一间摆放着观音像的房间
。
中岛敦过去取香,学着泉之前的动作往下一拜。不经意间抬眼,却突然僵住,目光中满是惊骇。
“怎么了?”
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泉走过去。顺着小老虎的视线一看,发现在观音像层层叠叠、金丝描绘的雪白裙裾之下,露出一双踩着翘起鞋头、鞋面绣有鸳鸯戏水图案的尖尖小脚。
正是鬼新娘脚上穿的那双。
哪怕事先知晓这观音像有诡异,但真正见到的那一刻还是让人心神俱震。
泉轻哼了一声,又从神台上取了一只香递过去:“神三鬼四嘛,你只管上香,它不保你我保你。”
中岛敦闻言稍微松了口气,接过那根香,在观音像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把香插上了。
一道红的发黑的光落在他手腕上,仿佛锁链,又像毒蛇的信子。
看着这道光,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另一人:“泉先生,墨菲医生他去做什么了?”
“奈约去找离开的线索了,”泉弹开一只从袖中飞出的红蝶,漫不经心道:“我们是作为诱饵留在这里,吸引那只鬼的注意,他可比我们安全的多。”
安全的多的奈约医生惊险的躲过一队追着他的纸尸,白大褂都差点被扒下来。他推了一下快要从鼻梁滑落的眼镜,抗议道:“太狼狈了,谁还记得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心理医生?这个任务应该叫米娅来!”
系统也尖叫的很是心累,但仍然在百忙之中抽空怼他:[米娅那样的欧皇才不会在见朋友的时候遇上这种事呢!非酋就老老实实干活……注意注意!!又来了!]
一只爪子穿透木门,差一点就要抓住他的肩膀。
奈约长腿一蹬,借力攀上阁楼上方的窗户,躲在阴影中。
他们曾经见过的、怀抱襁褓的丫鬟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一寸一寸的搜寻着能藏人的地方,弯弯的眼角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系统郁闷:[我们可怜他们,他们可一点都不可怜我们。]
“这样不行,我的体力有限,纸仆们看起来可不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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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合上,丫鬟出去了。
奈约没有下去,依旧靠着窗子,道:“这里的东西全是纸做的。桌椅板凳、房屋建筑,连花园里那些花草都是。”
系统懂了:[怪不得说泼天富贵,付之一炬。纸最怕的东西是火,我记得之前路过的祠堂里面有点蜡烛。]
“嘎吱”一声,门又被推开。之前离开的丫鬟狐疑的从门缝中探进半个脑袋,左看右看,又仔细闻嗅,确定屋 里没有人才离开。
[嘶……]系统发出抽冷气的声音:[这也太鬼了。]
“它们的行为神态在朝活人靠近 ”医生从窗户上翻下来,面色凝重:“时间越久,它们就越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