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淡淡扫了小老虎一眼,这眼神古怪的很,让中岛敦浑身寒毛都忍不住起立。
青年于是移开视线,目光落在虚空中。他松开指尖的绷带,将其仔仔细细缠回手臂,轻轻嗤笑了一声:“自杀?不,我才不是会对死亡抱有期待的那种天真家伙。”
……天真?
话音刚落,浑身湿淋淋的太宰治推门而入。迎接着众人怪异的视线,这只宰泰然自若的露出一个娇羞表情,嗔怪道:“讨厌!这么盯着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他一身河水潮气,宛如一只刚从河里爬上来的水鬼……不,也不用宛如,这倒楣玩意儿就是。国木田手动从脑海中删除了“天真”这个词,上前狠狠踹了太宰一脚为自己差点瞎掉的眼睛报仇:“你这可恶的家伙,社里堆积了这么多事情却在上班时间跑去入水!”
受到重击的宰怪叫着向前扑了两步,一手撑在了奈约肩膀上。
“抱歉抱歉,”他立刻收手,指尖轻轻擦过医生颊侧,将责任全都推给国木田独步:“国木田君,太暴力可是会吓到客人的!”
“没有关系,”奈约歪头看着他们,语气闲适:“现在能够确定了吗?我没有异能力哦。”
柔弱的心理医生只有技能,的确没有异能力呀。
太宰治又跑去戳了戳江户川乱步的脸,得到名侦探没好气的一哼才笑眯眯的点点头。
完全在状况外的中岛敦:“?!”什么刚刚是在试探吗?为什么要试探乱步先生的朋友?
心思被揭穿的众人:“……”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
国木田独步非常羞愧:“十分抱歉!因为乱步先生
从来没有提到过您,您又和一个精神异能力者的特征很像……我们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情,真的太抱歉了。”
“没有关系,见到可疑的人谨慎行事才是应该的。如果随便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你们都放松警惕的话,我也不会放心乱步留在这里。”奈约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着替他们解围:“因为我的工作问题才需要乱步保密的,他是个合格的守密人不是吗?”
心理医生的工作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吗?所有人默契地忽视了这个问题。
“是啊,”见对方确实不在意,国木田才松了口气,感叹道:“这么多年乱步先生都没有说漏嘴,简直不可思议!”
心中藏有秘密的人总会有几分与众不同,江户川乱步却完全没有被人察觉到不对。或许也因为这绝世天才本就足够特殊,因此并没有人能做到轻易涉足他的内心。
太宰治却好奇的睁圆双眼,道:“您和乱步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就连与谢野医生都不知道您的存在,真是令人惊诧万分呢!”
奈约看了他一眼。还在试探,的确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手段远远不止异能力一种。不愧是太宰治,怀疑心就远比一般人要旺盛的多呢。
“是在乱步12岁的时候,”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当时他和另一个孩子不小心卷入了我的工作,就这样熟悉起来了。”
“是哦!医生的工作超——有趣!”江户川咬碎嘴里的糖,有几分遗憾道。
“危险、复杂且无聊。”医生反驳他:“侦探的工作就很适合你,不要主动去接触那些东西。有时候你知道的越多,就越会引来危险的注视。”
“知道了。”绿眼猫猫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在医生面前简直令人惊掉眼珠的乖。
与谢野晶子一算,心下了然:“是14年前,比乱步先生和社长认识还要早!”
宫泽贤治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家都不知道,社长恐怕也不知道。”
他们聊的热烈,太宰治却在一旁陷入了沉默。
他有心想问卷入奈约工作的另一个孩子是谁,却已经错过了时机不好再提。
一个名字在他舌尖颠簸,呼之欲出,却又硬生生止住。
br /> 织田作之助。
他的挚友,那死亡是他亲眼见证,但留下的遗憾又何尝不多呢?
至今太宰治都无法忘记,当他安葬了挚友的遗体、回到织田作家中时,却只见到了满屋空荡的景象。那个可恨的小偷,夺走了织田作的全部遗稿,连一张纸都没有给他留下。
每每想起这件事,太宰治都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本来以为是安吾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连安吾死后穿什么样的衣服去葬礼都想好了,试探了几回后却发现不是。
此事最后因为毫无嫌疑人的痕迹而无法深入追踪,太宰治却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知道江户川乱步和织田作是朋友,他们每年都会互赠贺年卡,两人之间有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但江户川乱步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也知道织田作除了他们,还藏着另一个神秘朋友。可是不论他如何旁敲侧击,织田作的话都滴水不漏,从来没有透露过那个神秘朋友的任何信息。
而且每次被织田作察觉到他打探的意图后都会严肃的告知那个不能说,这和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