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背的老梧桐没听清戚乘景的话,拉长声音问道:“你说啥?”
戚乘景活动了下充血的手腕,翎鞭柔韧越动缩得越紧,戚乘景被捆得密密麻麻,周遭皮肤都泛着刺痛。
“没什么,我就是说我还差二十多年就六百岁了”,戚乘景身上衣服变成了破布,魔界的风烈,吹得戚乘景凉嗖嗖的。
老梧桐“哦”了声,和蔼道:“你也是个小少年嘞。”
老梧桐算是看着沈致长大,对这只凤凰崽崽很上心,见到沈致的同龄人不由得撮合道:“你要多和我家小凤凰玩呐,他可喜欢跟人玩啦,就是这魔界没什么好玩的。”
小凤凰?原来那个小魔头的真身是凤凰。
戚乘景听了沉默一瞬,对着这个滤镜深厚老梧桐说道:“不了,我怕被玩死。”
戚乘景的脖子上黛青色的经脉胀起蜿蜒,翎鞭越勒越紧,即便是呼吸也颇费力气。
笑话,谁会跟一个小魔头玩,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怎么会呢”,老梧桐对沈致的滤镜何止百米厚,为他辩解道:“他就是有些顽皮,爱吓唬人,不会伤人性命。”
戚乘景要不是这些日子从沈致手底下艰难地活下来,他差点就要信了。
且不说他穿过来时沈致朝着面门时狠厉一鞭子,就算是现在随处可遇的毒物、猛兽,他就敢断定沈致绝没有让自己好好活着的念头。
刚才几十条斑斓蛇可是剧毒中的剧毒,他的屋子险些要成为蛇窟。
“那可未必”,戚乘景回忆着自己的遭遇,不爽道。
老梧桐还是认为戚乘景对沈致有误解,依旧是乐呵呵反问道:“那你死了没?”
目前是存活状态的“戚乘景”:……
要是这天非要这么聊,戚乘景无话可说。
老梧桐难得见一个人把沈致气成这样,上次见到还是在仙魔大比,听说有个叫戚乘景的娃娃不要脸,故意折辱小凤凰。
气得小凤凰大半年没回魔界,回来后直接用凤凰真火烧了溟域殿,那时还没有狐奘从中斡旋,尊上直接将人关了大半年禁闭,可见是气狠了。
老梧桐年纪大了,许多事都记不清,关于小凤凰的那部分还镌刻在树干中,被它牢牢回忆着。
“小少年,你叫什么?”老梧桐亲切地问道。
戚乘景动了动唇还未出声,沈致的房门就被推开。
沈致换了身衣服,金色的轻衫流光溢彩,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绯红的火焰,夺目得耀眼。
沈致抬手收起翎鞭,挂在高空上戚乘景失了束缚,重重摔落到地上,骨头碰地的声音听着都叫人牙疼。
“戚乘景你想怎么死?”沈致迈着步子走到地上匍匐着站不起来的戚乘景面前,轻蔑踩上他的肩头。
戚乘景倒吸了一口凉气,肩膀的剧痛让他本来就虚弱的身体眼前发黑。
戚乘景仰着头,沈致细瘦的下巴对着他,精致流畅的脖
颈线条蔓延到锁骨,大片雪白的皮肤像是被牛乳浸过一般细腻。
沈致张扬到极致的漂亮小脸儿几乎是掩饰不住恶意,不点而朱的绛唇明媚生艳,洁白的贝齿俐得凶狠。
戚乘景穿过来后也时时惊叹于修仙者过于令人的美貌,可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沈致,漂亮到无可比拟同样也恶毒到无以复加。
戚乘景无力闭眼,仿佛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沈致被无视不由得有些恼怒,冷笑道:“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能放过你吗?”
沈致甩起鞭子缠绕上戚乘景脆弱的脖颈,犹如毒蛇一样慢慢收缩。
戚乘景的面皮逐渐涨红,额角处青筋暴起,张口喘息却得不到一点空气,像是竭泽的鱼。
就在戚乘景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沈致突然放开鞭子,戚乘景突然卸力,压榨的肺腑得到喘息的空间止不住得呛咳起来。
戚乘景脖颈处红色鞭痕缠绕,配着他那张厌世淡漠的脸,有种奇异的美感,很想让人再对他做些什么更过分的事,好让他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才叫人痛快。
沈致没继续再对他做什么,因为夜擎派人让他带着戚乘景去赴宴。
说是沧非蛟立了大功,尊上高兴要大肆宴饮。
魔兵扫过戚乘景破烂不堪的衣衫,谨小慎微开口:“不若请右护法大人先换身衣服。”
“换什么?”沈致不悦地阻止道:“一条破蛟能立什么功劳,他就这样跟我去。”
沈致此举不但是不给沧非蛟面子也有故意侮辱戚乘景的意味在。
然而尽管魔兵知道沈致的意图也不敢违逆,戚乘景更是只有听之任之的份儿。
沈致带着衣衫不整的戚乘景进入宴会,大殿上的人都静默了瞬。
左护法竟敢如此戏侮魔尊大人钦点的右护法,令人咂舌。
众人小心翼翼觑着夜擎的脸色,没看出什么端倪。
反倒当事人戚乘景一派从容淡定,穿书前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