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的生日其实和江望相近,更早半个月,在去年十二月底。 只是林听什么都没说,以至于江望并不知道,在学习中渡过了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于是元旦的这一天,江望带林听回了布置好的江家,一同过了十八岁的成年礼。 江父本来想大办,被江望制止。他虽然曾经喜欢热闹,不过现在特殊时期,况且林听不爱那种场合,还不如就自己家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吃顿饭。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庆祝,席间江父江母对带自家儿子向好的林听颇为关照,不停地用公筷给林听夹菜,一边嘘寒问暖。 和蔼亲昵的态度很大程度的缓解了林听紧张的心情,从不太适应,到慢慢接受了这种从未有过的关怀,腼腆地道谢。 江望也放松下来,哭笑不得地说道:“爸妈,你们快别夹了,林听要吃不下了。” 江母看着和江望截然不同、内敛安静的林听,止不住的喜爱,不以为意地说:“你们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哎,等会还要吃蛋糕,还是得留着点肚子。” 两个小时后,两位寿星撑得肚子圆滚滚,这才被江母大发慈悲地放走。 林听回了房间,心有余悸地揉着肚子消食。 跟着他回客房的江望也很撑,但看着林听蔫蔫的模样,嘴角勾了勾,上前替他揉了一阵肚子,随后故意耳朵贴着林听的腹部,开玩笑地问道:“小宝宝几l个月了?” 林听:“……” 林听无言地看他一眼,说:“小宝宝216个月了。” “噗。” 江望忍俊不禁。 林听感觉好了点,让江望等一等,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递给江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道:“成年礼。” 江望心中一动,好奇地打开,看着盒子里一只漂亮的黑色定制款钢笔,笔身流畅,在灯光下好似闪耀着黑曜石般的光芒,钢笔的笔帽上刻着‘金榜题名’四个字,端端正正,是林听的字迹。 “谢谢。”江望小心地把礼物收起,笑着说:“我很喜欢。” 江望从口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块水色极好、雕刻着菩萨的小玉坠,红绳垂落在林听的脖颈间,显得那块的肤色更为白皙,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说道:“成年礼,我托妈帮我去开过光的,能保平安。” 林听低头看着那块玉佩,呆了呆,颇有几l分手足无措,“太贵重了……” “不贵。”这是江望能想到的最适合林听的礼物。 注意到林听眼底不经意透露出的喜爱,他心情很好地翘了翘唇角,说道:“那你要不要?” 林听小心翼翼地摸摸脖颈间的小菩萨,纠结一番,舍不得的情绪占了上风,说:“我要,等我有钱了,我再……” “那可不行。”江望扬了下眉,“我是送礼物,又不是卖东西。” 林听还想再说什么,江望摸摸他的头,笑着说道:“放心吧,我 不亏。” 送出去一块开光的玉,赚回来一个软乎乎的老婆。 嗯,怎么想都不亏。 这一晚,相隔几l个月,两人再次抵足而眠了一夜。 和上次不同,两人不再聊对方喜欢什么,他们聊未来,聊想做的工作,聊以后的人生规划。 临睡前,江望问道:“等读完大学,我会留在淮城,接手家业,你呢?” 林听还没开口,被子下,一只干燥温热的手掌试探地牵住了他的手。 林听眼睫微颤,默许了江望的动作,唇角克制不住微微弯起,想了想,说:“我会学法律,将来也留在淮城。” 江望在哪,他就在哪。 江望愣了一下,疑惑地问:“为什么想学法律?你想当律师吗?” “不是。”林听微微一笑,眼眸中带着向往,嗓音在夜色下轻柔又坚定:“我想当一名法官。” 江望想象了一下长大后的林听容色肃穆,端正威严地坐在法官席位上的模样,忽然之间满是期待,就好像亲手养大的脆弱小苗苗,即将长成足以庇护他人的参天大树一般,让人充满期盼与浓浓的欣慰。 被子下的两只手悄然握紧,承载着少年们对未来的美好设想,亦承载着对彼此没有说出口的情愫,严丝合缝、坚不可摧,不论将来风雨如何,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 高考那两天,江父江母异常紧张。 江望反而冷静了,甚至还有余力安慰爸妈。 “你们就放心吧。”江望真是哭笑不得,但也知道这是家人的关心,一句句把大家的叮嘱应下,和林听下了车。 刚刚还表现的镇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