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钱吗。 楚随风摸了下鼻尖,拿起手机看了几眼,简洁空荡的通讯录里孤零零躺着一个名字,薄虞把联系方式提前录进去了。 楚随风收好手机,瞅了眼桌上的两副碗筷,笑着说:“薄先生既然做了饭,我来洗碗吧。” 薄虞没有拒绝,神色稍稍缓和,说道:“放厨房洗碗机里就行。” 楚随风拿起碗筷正打算去厨房,想起什么转身,看向薄虞。 青年一见他转头,往楼上走的动作一顿,状似平静地问道:“还有什么事?” 楚随风看着薄虞隐隐如临大敌的模样就好笑,扬了扬唇角,说道:“没什么,就是提醒薄先生一声,如果碰见什么奇怪的事不要轻举妄动,第一时间喊我,或者给我打电话。” 薄虞微微松了口气,感知到男人笑面之下的认真,点了下头,说道:“我先去工作室。” 楚随风看着他上楼,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在客厅晃了一圈找到自己要用的东西,随后提着薄虞买来的那些,慢悠悠回了房间。 拥有特殊体质的薄虞是个人,会自主行动,就像今天早上没打招呼的出门,他不可能一直跟在薄虞身边,二十四小时看着,别说他不乐意,薄虞或许也接受不了。 因此,楚随风准备给薄虞套两层盾。 怎么说也在无限流世界通了关,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点小手段他还是会的。 楚随风回房锁上门,拿出红布,和楼下摸来的剪刀针线,想了想,决定采取最经典的长方形款式。 他缝了半天,勉勉强强缝好一个边角歪歪扭扭、半根手指大的小红包,拿起来一看,丑得不忍直视。 楚随风啧了一声,看鬼新娘缝荷包那么容易,到他这怎么就这么难上手。 不过反正是薄虞戴,又不是他戴。楚随风这么一想,愉快地放下剪刀,一样样拿出袋子里的东西。 黄纸作符纸,毛笔沾朱砂,再滴入浓稠的鲜血糅合,汇聚成殷红的一滩墨水,蘸取时,笔尖闪烁着细碎的金色光点,溢出一股常人看不见的能量。 楚随风大笔一挥,在符上写了个字,随后把纤薄的符纸卷成小卷,塞进小红包里,一个护身符就做好了。 楚随风满意地看着小包包,这大小系根红绳子吊脖子上正正好,不会弄丢。 做完护身符,楚随风去楼下厨房拿了个杯子接了点水。 食指上的小伤口还未痊愈,楚随风往水里滴了几滴血,看着味道应该有点明显,念着早上那顿面,善心大发,去冰箱里拿了个柠檬切开,放了柠檬水中和掩盖。 他不在薄虞身边时,护身符里的符纸可以护着薄虞不被怪物侵扰,血液可以遮掩薄虞的体质,虽然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暂时的,不过双管齐下,撑过三天试用期绰绰有余。 一切搞定,楚随风本来想拿去交差,想起薄虞讲究的性子,说不定觉得这东西太丑不乐意戴,有些苦恼。 但转念一想,医生让喝的药苦,患者不愿意喝难道就可以不喝吗?那必然不行!治病为上,患者当然要听医生的话。 楚随风对自己挑选的身份很满意,一手杯子一手护身符,往薄虞工作的房间走。 “笃笃。” 楚随风敲了两下门,里头过了一小会儿,泠泠如山间溪水的清冷嗓音响起,“请进。” “薄先生,这是我专门给你调的药。”楚随风端着水杯,走近薄虞。 他随意扫了一眼房间,薄虞把几个房间都打通了,这间工作室宽阔空荡到能听见回声,四面墙都是纯白,角落摆画着一些画架,被耷拉着的画布掩盖。 周身萦绕着淡漠疏离气质的青年坐在窗边,面前也放着一个木制画架,手中没有画笔,就那么端坐着,眼眸凝望着画纸,好似上面有什么东西将他的目光牢牢黏附。 听见楚随风的声音,他淡淡移开目光,落在楚随风递过来的水杯上。 薄虞对颜色敏感,轻易分辨出来水杯中的水并非无色透明,而是十分浅淡的粉红。 “里面加了什么?”薄虞问道。 楚随风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治病的药。” 薄虞丹凤眼微眯,眼底透着审视。 当着他的面,楚随风干脆利落地仰头喝了一口,这才看向薄虞,笑吟吟地说道:“放心,里面没有毒-药,喝了不会死。” 薄虞微愣,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楚随风看起来不靠谱,他担心乱加了什么东西。 薄虞顿了顿,大概觉得解释也无用,或者说其实差不多,接过水杯抿了一口。 酸味刹那间充盈口腔,和柠檬水没有什么区别,薄虞看向楚随风,面无表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