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失踪了。 谢泽溪找遍了所有江凌可能出现的地方,没有一丝丝的踪影,就好像忽然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凭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江凌也确实是在他眼前消失的。 “谢总。”秘书的电话声再度响起,带着一点小心翼翼:“还是没有消息。” 江凌的家中。 男人倚靠在沙发,阖着眼,向来温和的眉眼覆上厚厚的寒霜,周身的温度降至冰点,好似萦绕着一层看不见的浓黑气场。 他挂断电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摩挲着胸膛处的胸针,唇线平直,眼睫不动,垂眉静思。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让江凌凭空消失,只有那股隐于暗处的力量可以。 那股力量先是桎梏他的思想,禁锢他的言行,让他维持对陶元白的态度。 后来江凌想说出真相遭到限制,应该也来自于那股力量。 再是如今,他与江凌刚从谢家出来,正打算去处理陶元白和傅景明,江凌却离奇失踪。 摩挲胸针的手一顿,谢泽溪睁开涌动着幽暗与戾气的眼,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那股力量想让他们朝原书的走向走,那就别怪他把既定的路线搞垮堙灭。 傅景明、陶元白,一个都跑不掉。 谢泽溪骤然起身,容色冷峻,大步流星出了门。 …… 江凌消失的第一天,谢泽溪动用全部力量,搜刮两人的所有不干净的黑料公之于众,让他们身败名裂。 但背后的力量没有出现。 第二天,他封杀陶元白和傅景明,暗中促使被毁约的合约方以合同的高额违约金索赔,扣押两人的所有房产豪车,不许任何人帮助他们二人,背后的力量还是没有出现。 第四天,他把两人栖身的出租屋买下,赶走他们,冷眼看着陶元白和傅景明半夜在街上发疯互殴对方,最终没了力气,在寒冬的夜晚双双露宿街头。 第六天,那股力量始终没有出现,好似龟缩在了某个看不见的角落。 谢泽溪耐心告罄,让人将潦倒落魄众叛亲离的二人带到了眼前。 短短几天,陶元白和傅景明落魄至极,头发凌乱,衣服脏污,眼神充满了惊恐不安,看起来像两个叫花子,身上看不见一星半点的星光。 陶元白甫一看见他,泪流满面地踉跄上前,哭着说道:“泽溪,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会改的,我不喜欢傅景明了,我只喜欢你,让我回来吧,让我回锦耀——” 谢泽溪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手指轻动,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重重按住了陶元白,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回来?知道你们欠了多少钱吗?” “谢泽溪!”傅景明额头青筋暴起,倏然发狠地冲上前,挥拳揍人。 谢泽溪从容不迫,擒住傅景明挥过来的拳头,淡淡道:“是你先动手。” 他出手如电,眼也不眨地攥住傅景明的手腕 下折,肘部扣住傅景明的脖颈,“砰” “……▎” 即使坐着,男人也像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俯视着地上渺小如尘埃的蝼蚁,他漆黑的眼看向被保镖牢牢压制、脸庞抵着冰冷的地面满眼恨意的傅景明,扯出一丝微笑,“是吗?很可惜吧。” 谢泽溪看向瑟缩的陶元白,说道:“想回锦耀可以。” 在陶元白脸上浮现出希望时,谢泽溪又看向傅景明,轻描淡写地说道:“帐我也可以一笔勾销,甚至能帮你们还那些合约方的违约金,把法院扣押的东西全部赎回来。” “你有这么好心?”被保镖重新放开的傅景明皱着眉,明显不信。 “确实,我的好心有限,所以你们俩只能有一个重新开始。”谢泽溪十指交叠,嘴角勾出残忍的弧度,语气却如春风般温和,说道:“我说到做到,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回去考虑清楚吧。” 陶元白看了一眼傅景明,对上那双阴恻恻的眼,悚然一惊,惊恐地伸手去拉谢泽溪,哭喊道:“泽溪,你帮我啊,你救我啊,我才是陪了你十几年的人不是吗?” 谢泽溪眉峰未动,冷眼看着保镖将二人赶出去,手指下意识去摩挲那枚胸针,好似喃喃自语,又好似在和什么人对话,低语道:“再不出现,我不保证他们的下场。” 周遭有一瞬间的扭曲,宛如看不见的东西气急败坏的脸。 一道声音出现在谢泽溪耳畔:“谢泽溪,我是为你们好,这个世界是建立在书的基础上,只有书中结局达成,才能真正成为能自主运行的大世界,他们如果自相残杀,你觉醒了可以不受规则管束,但你难道想看见这个世界崩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