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梁满那句“洗了澡再过来”,喻即安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他游魂一样进了家门,麦子像平时一样蹲在茶几边打量他,冲他喵了声。他听见猫叫声,耳朵一动,回过神来,目光箭一般射过去。麦子一惊:“嗷——呜?”
哦,是自己家的猫,那没事了。
喻即安收回目光,低头换鞋,然后往里走,麦子一直看着,目光警惕。他走到麦子身边,脚步停顿了一下。
要是平时,他会直接走过去,可是今天,他忽然想跟它说说话。
没办法,刚才梁满那句话实在暗示意味太重了,搞得他很心潮澎湃,有无数话想说,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不过现在看来,小家伙也许可以。虽然不喜欢猫吧,但来都来了,当个亲戚也行。
“麦子,听着,你今晚可能要自己在家。”他蹲下来,和小猫面对面。
他从来不跟自己靠这么近,麦子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撤退,随即脊背弓了起来。
喻即安忽略掉它炸毛的事实,继续道:“阿满……就是你妈妈,让我一会儿过去,可能就不回来了,你自己保重。"
麦子盯着他,一脸警惕。
他继续一脸淡定地道:"你要习惯,以后你会经常一个人在家的,时间久了就好了。"说完又忍不住露出一个笑脸:“嘿嘿。”
在他这声嘿嘿里,麦子炸起的毛慢慢变回服帖的样子,最后在一旁坐下,无聊地舔起爪子来。两脚兽还是原来的两脚兽,其实没什么变化,算了,懒得理他。至于什么一个人在家,咱就是说,你不带我玩,我妈会带。
一家人,就是要锁死:)
喻即安心里有再多的话,到头来还是说不出口的,跟麦子说了几句,就觉得无话可说了。他蹲在地上咂摸了一下,有些遗憾自己不会说话,只好起身往卧室去了。
走到门口,一时没想起门还关着,咚一下撞上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麦子还在客厅看他,见他这样,忍不住喵了声。
两脚兽今天是怎么了?有点怪怪的。
喻即安揉揉额头,勉强维持住镇定,开门进了卧室。
浴室里的星球灯亮起,散发着柔
和的光芒,淅沥沥的水流从头顶落下。
不知道是不是水温有点高,他觉得越洗越浑身发烫。
比起他的暗自期待和猜测,始作俑者梁满的情绪则大为不同。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在挑选七夕礼物时就已经做出决定。
谈恋爱你总不能让我一直柏拉图下去吧,一起散步是挺好,但没理由每天晚上都去散步吧?有时候早点睡也很必要啊!
至于说才在一起没多久,三个月都不到就发生关系,是不是太着急了,会不会被认为是不自爱,梁满只觉得嗤之以鼻。
人吃五谷杂粮,天生就有七情六欲,这个社会多的是一夜艳遇,多的是床伴转正,凭什么他们正正经经谈恋爱,水到渠成的事,就要被质疑是不自爱?
“就是不知道那个呆子会不会。”梁满忍不住小声自己跟自己嘀咕道。嘀咕完沉默片刻,又继续:“算了,我可以教他。”
刚在一起时喻即安那种连亲她都不敢的状态,很难让她相信他有经验。
她去洗澡,洗完之后擦过身体乳,然后认真地喷了一点香水,纯粹的栀子花香在浴室里浮动,沾染上她的皮肤。
她把礼物放在床铺上,然后一边通头发,一边等喻即安过来。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她听到外面传来喻即安疑惑的声音:“阿满,你在哪里?”她放下梳子,去拉开卧室门。“我在这儿,你快过来。”
喻即安站在客厅,先是听到她的声音,接着才看到卧室门后冒出一个脑袋。她笑吟吟地正看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喻即安忽然想起以前看《西游记》,唐僧进了妖精洞府,会碰到特别漂亮特别热情的女妖精。
阿满现在有点像她们诶。
喻即安心里一热,想过去,又不大好意思,于是在原地磨蹭,"……我、我能……能过去吗?"
眼里的期待都快化成实质了,却偏要做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梁满翻个白眼,干脆道:“来不来,不来以后没机会了,这辈子都没机会了。”这话够重,瞬间打散了喻即安心头徘徊的羞涩。
他大步走过去,停在梁满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先把盒子递过去:“送你的。”白色的盒子,上面用烫金的花字印着
“徊笙”,下方还有品牌LOGO。
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条珍珠项链,海水珍珠的光泽堪称一绝,正圆的珠子高亮莹润,在灯光下全方位发着光。
"怎么有两条?"她惊讶地问。
喻即安用小指挠挠眉尾,笑得腼腆:“两条我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