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容博文心里咯噔一下,警铃大作。他暗中打量了一眼夏侯瑾的神色,却见他神色如常,只是脸上微醺,显出些醉意。“这是自然。”慕容博文又给他斟了一杯酒,笑道,“皇后乃皇上的逆鳞,若想有想要拔逆鳞,那么下场可想而知啊。”“呵呵呵。”夏侯瑾也是跟着笑,“是啊,这与太岁头上动土,有何区别?”“不。”慕容博文一脸正色,“远比这更严重百倍千倍。”夜幕降临,府内灯火通明。萧暮何撇下了一干人等,迫不及待地从前院客厅来到卧房,才走进院子,就看见绿芷和白蘩守在门口。他眸光微凛,眼底滑过一抹担忧,立即大步上前,急声问,“你们娘娘呢?”二人朝萧暮何福了福身,绿芷敛眸,回答说,“娘娘就寝了。”听到是睡了,萧暮何瞬间放下心来,然后又问,“让你们送来的点心,她可都吃了?”“都吃了些,然后娘娘就说困了,奴婢们便伺候娘娘躺下了。”绿芷又说。“行了,都退下吧。”二人颔首应是,随即将房门推开,让萧暮何进去,转身欲要退下,不料又被萧暮何喊住。“一个时辰后,送些宵夜过来。”说完,萧暮何大长腿一抬,跨入门内。绿芷和白蘩细心地关上房门,这才退下。刚走出院子,白蘩立即拍着忐忑乱跳的心脏,小声跟绿芷说,“天呐,皇上的气场也太恐怖了,我刚刚大气不敢出一下,一个字都不敢说。”闻言,绿芷看了一下四下,见无人,抿了抿嘴,犹豫了一瞬,她说,“其实有娘娘在身边,皇上还好了。”“这倒也是。”白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回想起先前皇上将娘娘囚禁的那段时间,他才更恐怖。”但想到方才,她又补充道,“但是也不妨碍我依然害怕他。”绿芷见她这心有余悸的模样,微微笑道,“有娘娘在,我便没那么怕了。”“嗯。”白蘩点了点头,“真希望娘娘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不然,皇上他……!”话音未落,她猛然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巴自罚地抽了好几下嘴巴,“呸呸呸,我这是在说什么。娘娘和皇上定然和和美美如胶似漆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儿孙满堂……额……词穷了。”绿芷睁着眼睛,傻傻地看着她,“…你,要不要…听听你方才都在说些什么?”“哎呀呀。”白蘩立即上前去捂住她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我口无遮拦,我……我什么都没说。”“好了好了,我们快些吃点东西吧,一起喝几杯小酒。待会儿还要去厨房准备吃的呢。”两个人相互挽着手臂,朝前院走去。“方才就没瞧见绿凛跟着皇上,肯定也在前厅喝喜酒呢,走走走,我们也去。”白蘩扯着绿芷一直加速走。绿芷本来是不想喝酒的,怕喝酒误事,但一听白蘩说绿凛也在,她便又动了心思。唇角不经意地弯起一抹笑,然后和白蘩有说有笑地出去了,心里的那些隐忧也被她压了下去。这么多年都没出事,以后定然也不会出事的。她如是安慰着自己。……房内萧暮何放轻脚步,朝床榻走去,他轻轻掀开红帘,见她安静地睡着了,心里头才算是彻底安稳了。看着被她掀踢了肚子上的被子,双手也放在外面,萧暮何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弯腰替她捏好被角,近来入了冬,天气总是多变,夜里寒凉。低头闻了闻自己一身的酒气,他眉头狠狠一皱,很是嫌弃。这味道属实有些冲。随即赶紧起身出去沐浴。萧暮何在浴桶里跑了许久,待闻着酒气散了,他这才满意地出去。轻手轻脚在床上躺下,他侧过身子,还未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没想到她主动朝自己靠了过来。萧暮何低眸看她,发现她依旧睡着,只是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便靠了上来,伸手搂住他的腰身。然后才安心地熟睡。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萧暮何抱着她缓缓闭上了眸子,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满足且喜不自胜。他政事繁忙,有时回来得晚了。但无论他回来的多晚,只要他一躺下,她便能准确地搂住他的腰身。这种被她依恋的感觉,让他甚是欢喜,难以抑制的欢喜。他伸手替她将鬓角的碎发捋到了耳后,指尖描绘着她的面容,先是眉毛一路往下、眼睛、立挺精致的鼻子,性感的红唇,一一描绘,铭刻于心。他就这么看着她,约莫一个时辰后,听到门外白蘩在敲门,许是宵夜送来了。萧暮何轻轻捏着姜雨凝的鼻尖,在她耳边吐气幽兰,“凝儿,醒醒。”睡梦中的姜雨凝只觉得耳朵和鼻子都痒痒的,她潜意识地以为是笑眯眯在用毛蹭她,她伸手拍了拍,咕哝道,“别动了笑眯眯……”“起来吃点东西,待会儿你就该饿了。”萧暮何又捏了捏她的鼻子,可是她只是皱着眉头,并没有要醒的痕迹。想着她今日都没怎么吃东西,也没有怎么睡觉,此刻怕是困极了。罢了罢了,便让她再多睡一会儿。随即萧暮何轻轻地将姜雨凝搭在他腰间的手拿下去,然后轻脚地起身,朝外走去,“半个时辰之后再送过来。”他朝外吩咐了一声,听到白蘩应了“是”,萧暮何便又转身回去,在她身边躺下。阖眸,他凝神细思着。他让还留在燕北的绿衣卫去了那北幽湖底,可是一个月过去了,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而司玄夜所说的血引,也一直没有下落。还有那时空之门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显现,也还是个未知数。如今,凝儿就好好地躺在他身边,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的心里却一直不安,而且这种不安的感觉像是在他的心里已经发了芽,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