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有点懵。
她只记得自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 接着被一团黑暗团团裹住,再度恢复光亮时,自己竟然站在一间从未见过的房间之中。
仅从外表上看, 这间房间十分普通, 矮桌、茶具、四君屏风一应俱全,空气中还有着淡淡清香,除了占地面积过大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大房间看似平平无奇, 但能出现在大比中必定有过人之处。
云遥没有轻举妄动, 而是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倏忽间, 某处屏风后传来动静,两个小小的影子的出现在上面, 看上去像是两个稚童。
左边声音稚嫩“怕什么啦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在他们发现之前回来不就好了”
右边声音畏缩“不要,被爹爹和娘亲知道的话, 我们一定会被罚去跪祠堂。”
“无事, 到时由我一人承担就好了”
“真的么”
“真的。”
紧接着, 两道稚童影子再次幻化,变成两道半大小子的身影, 仔细一看, 便能看出分别是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的影子。
左边的是少年影子,绑着高马尾,声音中隐含怒气“你一定要如此鲁莽, 独自去城外杀那只大妖么”
右边的是少女身影,发间有着珠翠影子,她同样怒不可遏“为什么我不能去难道要全修真界的人都知道我是走后门进的鸣鹤派么”
少年一怔,道“为何要这样想御光剑分明已经承认你的实力了”
少女快步上前, 一把揪住少女衣领,道“它承认的不止我,还有你和我同胞的好”
最后两个字像是被刻意模糊过,两道人影不欢而散,少女提着一把剑怒气冲冲地走了。
她来到野外,和一只巨大妖兽奋力厮杀,然而实力稍逊一筹,被妖兽摁在地上打。
关键时刻,少年带着人马过来救她,随行的还有一对身形更为高大的夫妻,旁边还贴心地打出几个字幕前任藏愚楼楼主。
夫妻和少年奋力死战,终于将少女从妖兽手里救了出来,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妖兽似是知道要丧命于此,竟拉着那对夫妻自爆而亡,最后只剩下恸哭中的少年少女。
一场皮影戏看完,云遥没有反应过来就是傻子了。
这不正是之前见到过关于祁氏兄妹的信息么
先前在天地牌中刷到过,前任楼主身亡缘故有二。
一是楼中势力分裂、彼此恶斗中的凄惨下场。
二是祁越秀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走后门进的鸣鹤派,故而去引大妖恶斗,结果不曾想害自己父母丧命。
“见到了么正是因为祁越秀如此莽撞,才害的自己父母身亡,这样的一个人,你确定还要去帮她么”
温和的公子音不知何时在旁边响起,云遥下意识挥动剑气而去。
矮桌旁,茶香浮动,一个穿月亚色衣裳的青年盘腿而坐,即使凌厉剑气擦着头发飞过,依然不为所动,慢悠悠地斟水煮茶,还给云遥倒了一杯。
“你是谁”云遥问。
“我是谁不重要,”青年抬眸,冲云遥笑了笑“过来坐吧,隔这么远讲话怪不方便的。”
云遥没有动。
然而下一刻,她的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扯拉动。
云遥被迫坐在青年对面。
那杯专门为她而沏的茶飘忽地来到眼前,大有不喝就从鼻子里灌进去的趋势,云遥不得不伸手接住。
茶杯微烫,茶香扑鼻,一切都在显示着眼前之物是真实的。
在大比中,在危机四伏的藏愚楼中,真的有这样一间安全庇护所般的雅室。
“你给我看那些是什么意思”
青年闻言,哑然失笑“我不过是想让你看清楚祁越秀的鲁莽本质。”
“那不过是一次意外。”
青年的脸色有一瞬间僵住,他不可置信地问“你管因为自己冲动莽撞而导致双亲身亡这件事叫意外”
“难道不是么”云遥盯着他的眼睛,“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一次剿杀大妖会导致父母身亡。”
青年哑然失笑“看来你还太年轻。”
云遥颔首“比起您来说,我确实太年轻。”
青年一怔,道“你知道我是谁”
这回轮到云遥微微一笑“您不正是此次大比的重要人物夜妖么”
青年幻化出的皮影戏确实很成功,但他却忽略一点。
那就是祁越秀手中的长剑。
进到藏愚楼之前,云遥亲眼看见祁越秀惯用武器是两把双面刃,她是双刀流,而皮影戏中的祁越秀却是单刀流。
双刀流极其难用,大部分能用双刀之人,都是在练剑之初,就开始练习双刀,仅有少数是后期才开始练习。
从祁越秀的用剑手法来看,她应是从小就练起双剑的熟练类型,所以云遥大胆的赌了一把。
她猜青年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