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醒星包扎好后,江知见和云遥从周围寻来树木和藤蔓,编成临时担架,把昏迷的两个主角放了上去。
江知见屏气凝神,尝试好几次后终于把临时担架御了起来,云遥站在旁边保驾护航。
刚要动身之时,一声呢喃响了起来。
“妈”
方温月蜷缩着身子,发出一声梦呓。
痛,痛到想吐。
这是方温月对于渡劫天雷的想法,虽然早就从云遥嘴里听到过渡劫天雷有多痛苦,但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时,她还是痛不欲生。
被痛晕、被痛醒、再痛晕、再痛醒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的过程。
意识起伏间,方温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月妹儿,都十点了你怎么还不起床”
她勉强睁开一条缝隙,看见腰宽体胖的方母走进房间,一边骂人一边拉开窗帘,清晨阳光顿时砸在了她的脸上。
方温月犯了迷糊,她不是在渡劫吗怎么躺在自己家床上
方母见她还不清醒,忍不住叫道“起来待会还要送你去补习班,快起来把早餐吃了”
说着往门外走去,还不记得把房门关上。
拿起手机一看,显示时间是8点07分。
方温月
卫生间里,方温月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刷牙,忍不住回想昨天晚上做的梦。
被雷劈的感觉太真实,如果不是妈妈叫醒她,恐怕自己真的被劈死在那里。
现在想想,能和一个超级大帅哥被同时劈死,双双赴死的感觉也挺不错
方温月
冷不丁的,有陌生声音在耳边大声叫她,吓得方温月整个人跳了跳起来,可环顾四周,卫生间里只有她一人。
恰巧方母从门外路过,方温月问了一声“你刚才叫我”
方母白她一眼“谁没事叫你快点吃完早餐去补习班,不然你就要迟到了”
方温月急忙拾掇好自己,匆匆扒了几口早餐,在玄关处穿鞋子准备离开。
方温月
又有人在叫她,她茫然地抬起头来,看见方母不耐烦的表情,见她看过来,又开始唠叨她“早叫你不要买帆布鞋了,看吧,系鞋带多麻烦,还不如运动鞋呢”
方温月又低下头去系鞋带。
往日总是轻轻松松绑好的鞋带,今天却怎么也绑不上,哪怕绑好了,方温月也会觉得十分别扭,然后重新系上。
方母等得不耐烦,直接蹲下帮她把携带系好,嘴里仍然唠叨个不停“月妹儿你看看你,都多大个人了连鞋带都系不好,长大了怎么办总不能叫我一辈子照顾你吧迟早有你照顾别人的时候,到时看你怎么办”
方温月愣愣地看着方母,忽而说出一句“妈,你不是早就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吗”
方母动作一僵。
方温月
又是那个奇怪的声音,方温月却不再感到陌生。
方母仍然恍然不觉,骂道“你这孩子睡傻了居然敢咒我”
“妈,你确实是死了,早在几年前就死了,”方温月直接打断她,“这是梦,对吗”
随着这一句响起,方温月熟悉的两居室开始分崩离析,先是卫生间、接着是她的卧室,一块块一片片、宛若碎掉的陶瓷。
方母低下头去,继续系鞋带“我早说过了,迟早有你照顾别人的时候,人不能一辈子当小孩,尤其是父母亲不在之后。”
方母两指一翻,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出现在帆布鞋面上,有一滴水砸在上面氤氲水痕。
方温月忽然抱住方母“妈,对不起”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听上去怪肉麻的。”方母拍了拍女儿的背,“抱够了没差不多的话你该走了。”
方温月泣不成声,死活不愿意松手。
“行了行了,”方母推开她,同时给自己擦了把脸,“再不走他们该担心你了,月妹儿可不是这种磨磨蹭蹭的人。”
方母背过身去,转动把手打开家门,门外的道路是一片漆黑,却有漫天繁星欢送方温月。
方温月擦掉眼泪,恋恋不舍地看了母亲最后一眼,在她跨出家门的一瞬间,身旁传来一句话
“那三个孩子可都是好孩子,你不许欺负他们啊,要是敢欺负就等着挨打吧。”
幻天谷中。
焦黑凹陷旁。
云遥和江知见面面相觑。
方才方温月那一声梦呓让他们以为她要醒了,然而不管他们怎么呼唤,方温月都没有清醒过来。
“走吧,”云遥无奈道,“也许方师姐一时半会还不会醒。”
“我觉得是姿势不对,电视里都是要扇巴掌才会醒的。”江知见说着跃跃欲试,他的手在方温月侧脸上比划,寻找着最佳落掌位置。
他高高地举起手来,刚要扇下去时,方温月醒了过来,看见他的姿势,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江知见的手尬在半空,讪笑道“方师姐,你看这是我刚补刀陈洛的右手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