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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进来后,除了一开始自己叫他们外公外婆舅舅的时候搭理过自己以外,之后就一直围着哥哥转,虽然说话间也带上了自己,但
北玺看了眼那些所谓的礼物,全是男孩子的玩具,只有一个粉色的娃娃好像是给自己的。
所以,说是来看望刚出院的自己,实际上却只是一个让面子上过得去的说辞吗
正想着,北玺收回目光时正巧对上舅舅袁泽一看向自己时探究新奇的视线。
泽是袁家这一辈男孩儿的字,一则代表唯一。
舅甥两个目光接触,袁泽一愣了愣,随即扬唇冲她笑了笑,走过来问北栎“姐夫,我能抱抱玺儿吗”
在袁泽一的注视下,一向都比较能够容忍他,几乎不会拒绝他任何合理要求的姐夫,沉默了。
北栎“”
袁泽一“”
两人莫名陷入僵持,刚才的对话声也让旁边本来围着北煜说话的几人都看了过来。
北煜好不容易从外公外婆密集的询问中脱身,一转眼见到舅舅在爸爸那儿吃瘪,压了压唇角的笑。
他并不喜欢外公外婆一家,因为他们每次对他的热情都太浮于表面了,一对比外公外婆对待舅舅的态度,就显得亲疏差距格外大。
袁泽一和北栎之间的沉默最后是北袁欣雅打破的,她拉着爸妈过去坐着,而后笑着对两个老人说“栎哥就是太宠着玺儿了,他都不放心让别人抱,怕把玺儿抱疼了会病发,这个抱孩子的姿势还是他跟着护士学了好久才掌握好分寸的。”
闻言,袁泽一耸耸肩放弃了“好吧,不抱就不抱,姐夫你可真小气。”
要不是看这小丫头长得比别家孩子都好看,他还不稀罕抱呢
北栎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他这句嘀咕,总之没有再说话。
“泽一今年应该就二十三了吧”北奶奶瞥了一眼儿子和袁泽一的互动,笑着问亲家母“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让他成家立业啊”
闻言,袁外婆的笑脸僵了僵,目光游移了一瞬,尴尬道“他还小呢。”
北奶奶没有错过她的那一丝不自在,但也没有拆穿,只和蔼地附和“是啊,在我们父母眼里,孩子不管多大年龄,都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让人操心,永远长不大。”
袁外婆松了口气,笑着道“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们家泽一从小就听话聪明,没让我和他爸操什么心,只是现在长大了,我们反倒总是担心他会不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人,这一点,还要你们家北栎平日里多带带他,帮我们多看顾着点儿。”
“这是自然。”北奶奶应下,回头看了眼儿子,对他道“玺儿还没来及吃药,你带她去吃了药睡一会儿。”
“嗯。”北栎抱着女儿起身,对岳父岳母略一点头“爸妈你们先聊着,我带玺儿去吃药休息一会儿。”
袁欣雅坐在沙发上,和父母一起目送着父女俩离开。
只是袁欣雅目光落到丈夫的肩上,女儿干净的眼睛正天真好奇地看向这边。
在女儿即将看向她时,袁欣雅下意识避开了。
耳边响起母亲暗藏得意的声音“亲家母啊,我们家欣雅可算是给你们北家立了大功了,头一胎生的就是北煜这个小子,你们盼女儿,她又很快给你们生了玺儿。”
“虽然小丫头身体差,可你们家养得起,我说句不该说的,这小丫头也就投身在我女儿肚子里才能来你们家享这份福气,要换了别人,恐怕刚生出她来,家里人就要卷张破席子把她扔得远远儿的”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她的亲家公亲家母脸色愈来愈难看,目光冷漠地看着她,看得她心底发悚,以至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讪讪闭嘴,不敢再说。
北奶奶缓了缓脸色,看了眼旁边同样面色难看强撑着笑容的儿媳,心底叹息一声,沉声道“亲家母,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玺儿是我的孙女,欣雅生她也的确受了罪,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她也是你的外孙女,那些不吉利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被她教训一通,袁母表面上堆起笑容应了,背过身却不屑地撇了撇嘴,当着女儿的面更是毫不遮掩地鄙薄“也就他们把那要死不活的丫头片子当个宝,眼皮子浅的,男孩儿才是传宗接代继承家业的”
听着她半点不顾及自己的不停絮叨,袁欣雅捏紧了手指,闭上眼狼狈地听着。
她无力反驳,因为她即便知道这样是错的,可她也是这样想的。
从小父母就对她耳提面令,说她是个赔钱货女娃,说她要一辈子照顾弟弟,不然以后死了都没人管,说弟弟才是她的顶梁柱,只有弟弟才会真心对她好。
后来她阴差阳错用尽手段才嫁进北家,虽然不苟同北家盼望女孩儿的心态,却也在第二胎怀上时期盼过乖乖软软的女儿。
但即便是怀着女儿时没有受半分苦楚,即便是怀上了女儿她体内的各种隐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皮肤状态也越来越年轻,她也依然对这个孩子喜欢亲近不起来。
因为生产前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