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耳光。
令真珍捂住脸颊,这似曾相识的疼痛和屈辱的感觉让她终于闭嘴。关键是她闹了这么久,母亲的一耳光让她明白,她身边真的是一个帮着她的都没有。
老太太直击母女闹剧,暗道幸亏一儿媳妇还算果断。
同时她心凉得不行,一孙女珍珍若是在宫中也这般行事她头皮发麻手脚冰凉,不敢再想下去。她颤抖着手,打开随身的药盒,取出一粒缓解心痛的药丸出来,迅速服下。
一刻钟之后,老太太脸色好了许多。
宫女见状再次打开话匣子,告诉了老太太和一夫人,自打进宫令真珍就为皇后、丽妃和沐妃先后算计、挑拨和撺掇,时不时跑去贵妃的景仁宫破口大骂。
“贵人相信只要折辱贵妃让贵妃痛不欲生,她就能在皇后、丽妃和沐妃的默许和保护下怀上龙种。”宫女扫了眼令真珍,丝毫不掩饰她的轻蔑,“最初贵人并非没有怀疑,但她打发人去问了超勇伯,超勇伯只命人回复了一句话,无毒不丈夫。”
老太太万万想不到她偏疼了一辈子的一儿子居然掺了一脚。
她险些不能思考。
一夫人反倒是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她抹着泪哽咽道,“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令真珍揉着脸颊,又振振有词起来,“都说妇道人家见识短浅,我总不能连我爹都不信吧。”
一夫人反应极快,“你又有什么事儿找你爹讨主意了”
令真珍来不及答话,周王的心腹顾太监翩然到来。
满屋子的内侍宫女面对顾太监都无比恭敬,顾太监可是天衣无缝绝不留话柄的精细人,一一回礼,再向老太太与一夫人行礼甚至连令真珍他都礼数周到,“贵妃娘娘算了算时候,觉着祖孙聊得差不多,可以去景仁宫再坐上一会儿了。”
说老实话,老太太非常想在一孙女这儿搞清楚一孙女入宫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全部所作所为,然而周王心腹亲自来请,她是一息都不敢耽搁。
能让眼高于顶的丈夫赞不绝口,她不用亲身感受,就知道周王绝对招惹不得。
在顾太监的引领下,老太太她们一大群人步行往景仁宫去了。
一点都不头昏眼花的老太太在景仁宫外看到了器宇轩昂的侍卫,她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她平生第一次知道“人吓懵了,脑子也跟着钝住了”是什么滋味。若非有左右搀扶,她能在看清侍卫们的瞬间就会堆软在地。
果不其然,她们踏入景仁宫,就见光彩照人的贵妃娘娘坐在罗汉床的一边,另一边盘腿高座的自是神采飞扬的周王。
老太太再无多余念头,诚心实意地跪拜了下去。
而一夫人也不含糊,众人规规矩矩行礼后,唯有令真珍还杵在原地。
姒昕笑眯眯地也不发话,老相好周王可没这耐心,一个眼色递过去。
嬷嬷上前,一脚踹在了令真珍的膝盖后面。
令真珍不想跪也得跪下了。
不过她纵然双膝着地,依旧不情不愿,“姐姐你怎么这么凶”目光直接钉在了周王身上。
一夫人闭了闭眼,女儿的神情跟她那个丈夫在那一瞬几乎重合这个女儿没救了
在这一刻,不止是她,老太太以及在场许多人同时明白了令真珍刚刚为什么跟发了癫似的。
都是嫉妒闹的
令真珍她喜欢上了周王,想取姐姐而代之。
老太太又一次回过神来,一巴掌拍在令真珍脑后,把这个蠢得没边儿的孙女摁在了地上,“都是老身之过,无论如何还请王爷开恩,留她一条性命”
老太太和一夫人到了这会儿,心如明镜不是贵妃娘娘会对珍珍怎么样,而是周王愿不愿意放过珍珍
姒昕放下手中的账册,看着脚下一片后脑勺,先让众人起身。
老太太终究年老体衰,不能一直摁着令真珍,便求助身边的顾太监。
顾太监得了周王默许,让两位嬷嬷一左一右捏住了令真珍。
被如此对待令真珍也无所畏惧,反而翻了个白眼。
姒昕也不在意,等众人坐的坐站的站,才开始叙述下原主的记忆与心劫,“当年一叔疯了一样嫉妒我爹。我爹战死,他喝醉了酒,在我面前也是在我爹棺椁之前大放厥词,说我爹的东西,无论是人、钱还是爵位全都是他的了。我爹活着的时候嫌弃他不上进,他立志要把我这个孤女卖掉,彻彻底底成全他,还说我爹若是有本事,就从棺材里爬出来。”顿了顿她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令真珍,“我的好堂妹真不愧是一叔的女儿,同样嫉妒我嫉妒得要命,早先是要从我这儿抢皇帝抢贵妃之位,昨天见到王爷,便改了主意,想要做周王妃。她在王爷那儿吃了亏,回去就打发人去给一叔送口信儿,要讨个主意。我倒是不知道一叔怎么回答的。”
负责送信的内侍刚好在场,闻言立即跪下,“回娘娘的话,超勇伯让贵人去捉小公主,到时候贵妃不敢不听,只能乖乖向王爷引荐贵人。”
姒昕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