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确实把姒昕的话全听了进去。
他盘算过自己手里得用的下属和亲朋,就在认真琢磨如何短时间内顺理成章地赶走他的好十哥。
而姒昕启发过太子,就转头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几年内必然开启战端,她已经弄出了退烧药,消炎药,干脆再搞个强力金疮药出来,凑个圆满。
下午她一如既往给太医们上课,太子则在书房召集幕僚们商议对策。
到了申初,也就是下午三点,接受急救大半天的萧二娘终于睁开了眼睛。
苏醒后萧二娘就要求见大姐,言之凿凿只有见过太子妃她才肯供述十皇子身上的特异之处,还有她的前世经历。
姒昕看了看一直弓着身子的乾清宫总管太监,扭头问近在咫尺的太子,“你陪我吗”
刚喝完调整过方子的汤药,太子有点犯困打蔫,但媳妇要求,他义不容辞,好奇萧二娘所谓前世经历还在其次。
她俩手牵手前往坤宁宫,在帝后面前过了一遍,才去见萧二娘。
二人迈步进门,负责守着萧二娘的两位太医执弟子礼向姒昕问好。
姒昕回礼后,太医们一起告退。
面色惨白的萧二娘都没要求太子回避,阴阳怪气道,“大姐,我是真的嫉妒你。上辈子你嫁给十皇子,就很得他宠爱,十皇子手下们对你也有非分之想但十皇子都不在意,他登基后就立你为后,除了没能生下孩子,”她故意抬手掩口,“你上辈子没能生下活着的孩子,膝下空虚,只能给别的女人养孩子之外,一生如意顺遂。这次原本十皇子也不想把你拱手让人,要不是我略施小计”
姒昕拉着太子的手,在萧二娘对面坐下来,浑不在意道,“原来如此。你嫉妒我嫉妒到恨不得以身代之现在看清十皇子是什么人,求仁得仁了吗”
萧二娘表情立时扭曲。
姒昕叹了口气,“妹妹,就你这城府,你哪儿来的信心跟十皇子与虎谋皮啊”
落得如今境地,萧二娘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她脑子不太好使,玩不过十皇子。
而且十皇子有心灭口,也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彻底凉了,从那时起她决定毫无保留,知道什么说什么
不过帝后、太子与太子妃大姐明明是她的救命稻草,她面对大姐偏偏要耍性子,本着她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故意刺激大姐,让大姐难堪。
大姐难不难堪她不知道,但她却是有些自取其辱了
羞恼委屈之下,萧二娘捂着脸嚎啕出声。
姒昕毫不留情,对门边待命的内侍说,“她还有力气哭,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文静的太监问“敢问太子妃,不耽误上刑吗”
姒昕笑道“自然。”
萧二娘当即尖叫起来,“我说我什么都说”
然后她在内侍和嬷嬷捧着的刑具面前,真的言而有信,把她知道的都说了。
萧二娘两辈子都是满心满眼争宠抢男人的内宅妇人,前世朝堂局势和天下大事她知道得有限,但她提到的一件“小事”,直接激怒了皇帝贤王虽然死得早,但十皇子登基后让贤王早早送出去的儿子回来继承了王爵,发还了封地,又加封贤王外孙女为郡主没错,就是五姑娘。
皇帝傅正弘一生都在致力于削藩和集权,按照萧二娘所说他上辈子挑选的继承人刚刚坐上皇位,就让他的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反正据坤宁宫内侍所说,皇帝一夜都没合眼。
第二天上午,姒昕拿到萧二娘的部分口供,看完就跟太子说,“这事儿对陛下的刺激远胜于他得知十皇子能轻而易举地魅惑他人。”
太子颔首他有对付十皇子的灵感了。
此时此刻,玲珑阁中十皇子叫来一众心腹以及这些天里尤为投缘的亲朋们,仔细商议该如何救出他的谋主谭公子。
上辈子的谭公子内政能力极为出众,如果他还想像上辈子那样不为内帑发愁,同时不想他的秘密为父皇所知,就不能任由谭公子陷在诏狱里。
话说回来,他虽然让谭公子除去萧二娘,一是为了保险,二是顺便捏个谭公子的把柄但他并不担心萧二娘会在这个时候乱说一些有的没的,坏了他的大事。
因为系统告诉过他,解绑后萧二娘会疯癫相当一段时间,病情要比杨皇后犯病时严重得多。
杨皇后发病时也曾胡言乱语,而且说得异常难听,父皇又何曾把这些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否则杨皇后早就在冷宫里了却残生了。
十皇子轻叹一声觉得自己做法没什么问题。
此时身边心腹和亲朋们交头接耳,但不时看向他的目光略带痴迷之色,十皇子果断换了个香气众人能冷静思考,同时唯他马首是瞻。
片刻后,另一位心腹在他的眼神鼓励之下最先开口献计想把谭公子平安捞出来,只能用谭公子乃是“受人蒙蔽,绝非罪魁祸首”这种理由。
接着只要再安排个很说得过去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