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和他手底下的门客们终于在萧昕七岁的时候勉勉强强有了一个看上去像样的篡位配置。
而在此之前, 冯珠已经当上三司使一年了,起初萧俭犹犹豫豫几次没有定下人选,而冯珠也是在他的备选里的最后一个。
最终在萧姮的推波助澜和女子军的暗中干预以后, 萧俭再一次发现这些男人竟还不如女人好用。
冯珠将三司使的位置坐的很稳,作为大梁第一个身居高位的女官, 她没有让萧姮和鱼怀慕失望,也更没有让薛荔和夏南星失望。
萧姮如今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了, 她虽看起来身量纤长, 但是实则浑身都有肌肉,力气一点也不小。
萧姮接过东又带回来的纸, 露出嘲讽的笑来,“我愚蠢的阿兄啊,你可终于有点用处了。”
萧昕七岁这年,萧俭病了。
最开始是食欲不振,后头又是吃不进去东西,叫了太医来看也并未看出什么, 最后他卧床不起的时候,身上还起了疹子。
霍琬琰见太医院治不好,下令让在民间开设医馆和培养医女的白千亦入宫。
白千亦带着口罩和手套,仔细的给萧俭把了脉。
“皇后娘娘, 殿下,陛下这是不注重身子亏空过多, 导致身体免疫力下降,从而感染了这种麻疹。”
霍琬琰神色焦急,她看了一眼在床榻上虚弱的萧俭,忙问,“那可还有的治”
白千亦福了福身子, “臣这就回去调配药膏,先缓解陛下的身上的痒痛,至于能不能治,要看陛下自己这些天不能心情结郁,最好是专心养病的好。”
霍琬琰和萧姮这才一脸放心的让白千亦先下去调配药膏。
萧姮不顾传染的风险上前将萧俭扶了起来,萧俭眼下一片乌青,整个人散发着虚弱的气息。
霍琬琰看着他这幅鬼样子在心中冷笑。
自神女出现,大梁发展蒸蒸日上,萧俭这两年影影约约竟有些狂妄自大了起来,接连选了两年的秀不说,还日日都踏足后宫。
萧俭此刻真实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他还不想死,大梁如今国富民强,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他气若游丝,“这几日就按白院使说的,朕需得安心养病,这朝堂之事需得有个人管着。”
说完,他抬眼看像霍琬琰,眼中全是不愿,“皇后带着最兴来垂帘听政。”
说完又握住萧姮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你也要帮着你弟弟,知道吗,他才七岁,第一次上朝,就算有皇后护着,朕也怕他压不住那些大臣。”
萧姮点了点头,“儿臣自然明白,科学部是站在最兴来这边的,有鱼怀慕和冯珠在,那些老滑头翻不了天。”
把一切交代清楚,萧俭才松了一口气,忍住身上的疼痒之意,躺了下去。
不一会,白千亦调配的药膏和开的药就送来了,霍琬琰为萧俭涂抹在背部,以及不少长了疹子的部位。
萧俭只感受到了一阵清凉的触感,瞬间觉得身上的疹子舒服多了,没有那么痛,也没有那么痒了。
萧姮和霍琬琰在宫中费心费力的照顾着萧俭。
可是宫外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萧怀得知消息后,开心的大笑。
他转头对施元明说道,“天助我也,当真是天助我也萧俭一死,萧昕一个七岁小孩能成什么气候刘氏一族无一人成才,皆是草包。”
同样蠢蠢欲动的还有刘氏一族,若萧俭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萧昕现在还太小了,以后总得有个太后垂帘听政的,而这个人他们希望是刘筠,而不是霍琬琰。
总之宫外风云涌动,宫内的萧姮丝毫不慌。
刘筠很犹豫要不要带着萧昕前去探望,因为听说陛下身上的疹子可能会传染,萧俭这几年对她的冷言冷语早就让她冷了心,她根本不关心萧俭的死活,她只是怕萧昕不去探望而落了个不孝的名声。
而自己,她想了想自己即将坐上太后这个位置,也许将来还会垂帘听政,她觉得体内有一股热血在涌出。
要是陛下在这次顺利死掉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
萧俭卧床安心养病,他当然不知道他的女儿,他的皇后,他的贵妃,他的侄子,没有一个人希望他活着。
刘筠给七岁的萧昕戴好口罩和手套,再三叮嘱道,“等会一定不可以离陛下太近了知道吗,你就在进门处跪拜就可以了。”
七岁的萧昕哪里懂这些,他一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呢,父皇生病了我身为儿子,不是应该亲自去照顾吗阿姐明明也在侍疾。”
刘筠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摸了摸他的头,“你听阿娘的,一定没错。”
萧昕不知所云的点了点头,“阿姐会在紫宸宫吗,我许久没有看到她了。”
还未等刘筠回答,他又问,“那今日冯珠太傅还会来给我上科学课吗,昨日学的东西很有意思。”
萧昕进了萧俭的寝宫,在门口跪下,用着稚嫩的声音说道,“父皇,儿臣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