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最近这几日开始上课了, 她还要忙着出科学部学生的第一次期中考试的试卷。
这天夜里,薛荔出卷子,萧姮记录。
在卷子出完以后, 萧姮抬头欲言又止, 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薛荔看了看她的表情,问道, “怎么了,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姮心中无限惆怅,只觉得霍羽的事像一根刺一般扎在心头,令她难受,从前不清醒的时候还未觉得, 如今醒悟过来只觉得这世道处处都是不公。
如今越是清醒,就越觉得自己从前都在干些什么,做些什么, 想些什么呢。
一个女人, 想要保家卫国,就只能变成一个男人, 这在现在的萧姮看来,简直是荒唐极了。
“是中央禁军的一名统领,父皇派来做我的亲军首领的, 前几日母后告诉我, 她是个女子。”
薛荔也惊了一下, “这在古代女子是不能从军的吧。”
萧姮点了点头, “这是陛下允许的,她有一身打仗的本事,越国来犯无人可用,所以”
后面的话不用萧姮说, 薛荔也能大概猜到了。
恶心恶心,真是恶心,自古以来强占女人功劳的男人就不少,将妻子,母亲,姐妹的东西占为己有的人更不在少数,也有太多的女子功绩不被重要的记载,不被宣扬。
薛荔不明白,为什么很多小说里的女主角都喜欢把功绩让给男主角,然后自己默默的做男主角的幕后,美名其曰女子不能过于出头。
但是薛荔是真的看的憋屈,憋屈透顶了。
萧姮又问,“仙界未来女子们大部分的思想都和神女大人一样的吗”
薛荔遗憾的摇了摇头,“很可惜,小公主,即使在两千年后,像我这般想法的女性,任然不占大多数,女性的困境依然真实的存在,随母姓,性别歧视,因为追求美丽而把自己饿的头晕眼花,因为爱情而去当家庭主妇,男人依旧被特殊的关照着。”
“那神女大人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呢,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吗。”
薛荔摇摇头,“当然不是,如你所见,我现在生活的很富裕,但是其实我在7岁以前家庭并不富裕,我有一个很想要儿子但是却没能如愿的父亲,我7岁以前的记忆永远都是他醉酒的样子,抓着我的母亲殴打她的样子,还有他愤怒的说,他们家的香火要断了,我那个时候真的很害怕他,我觉得他就是全世界最可怕的人,我甚至听到他开门回家的声音就浑身颤抖,好在我7岁那年,终于因为那个父亲又一次拿走了她的钱,家里不得不面临只有一点点的生活费要度过一个月的场面,她离婚了。”
说道这里,薛荔拿起透明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柠檬水润了润嗓子。
“离婚的过程异常的顺利,因为那个父亲在外面早就有了女人,母亲带走了我,那一天我记得她告诉我,以后不用再因为他回家而害怕了,也再也不会让我听到争吵的声音了,也再也不会让我害怕挨打了,本来收拾完东西的走出去的时候她没有哭,但是说完这些话以后,她抱着我哭了,她说她对不起我,她要是能早一点离婚就好了。”
萧姮没想到薛荔并不是从小就过着这么养尊处优的生活,她竟然有一个听起来甚至能算悲惨的童年。
薛荔倒是一脸无所谓,“没事,都过去了那个男人也得到了报应,前几年得肝癌死了,这样的过去,是整个未来大部分女孩子都会发生的,不是我一个人的童年是如此,我们的童年都有一个极其不负责的父亲,他通常没有什么本事,所以把这份怒火发泄在家中,在家中他会将自己塑造成食物链的顶端,看着妻女瑟瑟发抖害怕的模样,得到极大的满足感,当然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鼓气勇气离婚的。”
薛荔仰头喝完了一整杯的柠檬水,她放下杯子,“所以啊,我帮你其实就是在帮我自己,因为我们都是女人,我们是共同体。”
“没想到两千年后,女性的生存空间依旧这么小,如果我能够做了皇帝,从现在开始,一代一代的改变,那也我所处的世界,未来会不会比神女大人的世界有稍微的不一样”
薛荔忽然笑了,“一定会的。”
萧姮深吸了一口气,她现在对权力的达到了顶端,她从来没有如此渴望得到权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神女大人出现以后吗,是从神女大人给她看武帝传奇以后吗。
不,都不是。
是从小,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尚不明白公主与皇子的区别的时候。
她指着萧俭的龙椅,说要做皇帝。
萧俭只抱着她哈哈大笑,只当她童言无忌,“公主如何能做皇帝,皇位是要留给弟弟的,知道吗”
那个时候萧俭是有儿子的,一个身体虚弱,两岁连走路都磕磕绊绊的皇子。
萧俭却把他当个宝,他对萧姮说,以后萧姮长大了,要同母后说,让母后护着弟弟,因为弟弟是要当皇帝的,他怕弟弟被朝中大臣欺负。
萧姮讨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