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闻祈的脸色红润起来, 龙一知道那颗丹药起了作用。之后她将外伤处理妥当,闻祈就没有什么大碍了,精心的养个十天半月, 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闻小猴。
为媳妇“奋不顾身”挨刀而不省人事的闻祈,还不知道她的“老底”一会儿就要被人“扒光”了。
薛阳看着闻祈,内心的翻涌已将她的泪蒸干了,她紧紧的攥着拳头, 将它放在心口。
闻家是秦王的人,她原以为闻家不会因着闻祈和秦王的私交所有动摇,看来她是小看秦王的手段了。那么闻家与薛家的联姻是否也是她眼前这个人一手操控的呢
秦王眼中的凉意,她看得心惊,她忽然觉得她和宝珠的命就捏在秦王的手里。
她若就此离去,闻家和薛家将不会再有交集, 她和闻祈也不会再有关系;她若选择留下,那就意味着一会儿不管她看到什么, 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都要接受心甘情愿的接受。
她真的能接受闻祈的一切吗她真的能不在乎吗
薛阳深吸了口气, 若这早已是个局,她薛家已经一脚踏进去了。而她呢薛阳的视线掠过满身是伤的人。
她怎么就遇到这么个要命的小冤家呢
“宝珠, 你先出去吧。”薛阳看了看宝珠,若真如她所想的, 她就不能拖着宝珠到这样的险局里来。
宝珠摇了摇头,固执地说道“小姐,我不走”她自小就跟着薛阳,虽然是主仆的身份,但是薛阳待她极好,就是方才逃命的时候, 小姐都是在护着她的,不然她一个下人哪还有什么活命的机会,早就成了挡刀的亡魂了。“小姐和姑爷都是宝珠的恩人,”宝珠看着闻祈手臂上的一道伤口,那是为了救她留下的,“宝珠立誓,此生绝不背叛小姐和姑爷”说着,宝珠跪在了地上,目光坚定,“小姐,让宝珠留下吧,以后还能有个放心差使的人。”宝珠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但就算是要命的事,她也不怕。
“宝珠,你”薛阳叹了口气,想到既然秦王刚才说的那些话没避开宝珠,宝珠本身就已在局中了,不是她能左右的了,“记住今日的誓言,一会不管看到什么,以后都把嘴闭紧了,万不能走漏半个字。”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拉起来。
“哎宝珠记下了。”宝珠乖乖地站到薛阳的旁边。
龙一看着薛阳已经做好了决定,也就不与她客气,“宝珠你去大帐里找王妃要一些针线,再拿一壶烈酒来。”又将薛阳召唤道跟前,“把她衣服脱了,脱不下来的用剪子剪开。”这样的“福利”,龙一乐得送给某人的未婚妻,好歹第一眼是被媳妇看到的,这样省的闻祈醒来“叫屈”。
龙一给薛阳腾地方了,她搬过来一个小矮桌,一会儿放针线和酒壶。闻祈的伤口太深太长了,要缝合才能好得快,当然她还有其他办法让她快点愈合。可是,看薛阳的反应,她觉得此时不上演“苦肉计”,闻祈这傻狍子猴年马月才能将“生孩子”提上日程。说不定,她到了抱孙子的年纪,这小子还没搞定她媳妇呢。
她是不是太善良了,徒弟的“吃喝拉撒睡”她都要操心不行,这笔帐将来她要找闻远收利息。
薛阳发现她放在闻祈身上的手都在发抖,外衣已经散开了,可她又不敢挪动她,只好找来了剪刀,将衣服剪开了。
看着雪白的里衣被血都染红了,薛阳的心揪着难受。只要将这层衣服拨开,真相就呈现在眼前。
“怎么害怕了”龙一站在薛阳的身后,看她迟迟不肯扒开闻祈的里衣。
“秦王能否回避一下”本来是想再刺激一下薛阳,没想到让她回怼了一句。
龙一在薛阳的背后翻了一个白眼,心道谁稀罕看似的
“她里面又没光着,我有什么看不得的。”走过去将闻祈的里衣掀开,用指头搓了一下她穿的“鲛鱼甲”,“看到没,这东西一会你将它剪开。”说完,她倒也没盯着闻祈看,背过身去了。
这鲛鱼皮防水防火,但不防刀剑。说来说去,除了塑形,屁用没有找时间问问老头有没有什么改良的办法,不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让老头活动活动大脑,有利于他身心健康。
帐子的帘子掀开了,宝珠端着东西进来了。龙一指了指矮桌,宝珠将东西放到上面,刚想跟她家说话,眼前的一幕让她在惊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们家姑爷怎么会是女子天啊,她家小姐怎么办啊
薛阳表现的很淡定,宝珠却是呆愣在原地,受惊不小,龙一给了她们一点时间适应。
“薛阳,你把闻祈的胸口处拿被子挡一下,我要为她治伤了。”她的身份在外人看来始终都是男子,该收敛的地方还是要收敛。看着薛阳这样的反应,或许她早就怀疑过闻祈的身份也说不定。
“王爷何时知道她的身份的”薛阳扯过床上的小被子,小心翼翼地遮上了闻祈的胸口,生怕碰到她的伤口,弄疼了她。
“嗯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听到龙一的话,薛阳手上一顿,说起来那也是她和闻祈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