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夫人和两个婢女,她手里端着东西,踌躇不前。
今天来着后园的夫人都是有身份的,她一个下人实在不好走近,可她又不能不在这等人,十分难为,怕自己的行为给薛家落了个礼数不周的印象。
她上前两步,没敢走进凉亭,行了一礼,“老奴不知贵人在这里歇息,惊扰了贵人。”
“无碍的。”柳枝的声音就像温煦的风飘进了婆子的耳朵,让她觉得人如其声,这位夫人应该是个温润的性子,不会与她为难。
柳枝看她脸色发白,额间大汗,不忍心她摇晃的站着,吩咐道“梅香,你去扶她亭中休息一下吧。”
梅香领命去请人,婆子不好退拒,跟着梅香进了凉亭;但也不敢与贵人同坐,拘谨的站在庭中一角,吃力的捧着托盘。
托盘被锦布盖着,不知里面是何物件,不过想来是重要的东西吧。
梅香看这个老婆婆摇晃的样子,就怕她体力不支,再有个好歹,虚扶了她一下,“婆婆端着盘子辛苦,不如放置在这石桌上。”
“这”婆子有些犹豫,可是她双臂发抖,实在端不住了,“老奴谢贵人。”说着,将托盘放到了石桌至上。
柳枝是想带着人离开,好给这位婆婆让出地方。可是,如此带人离开,似乎又有些失礼。
一时间凉亭中陷入了沉默,柳枝不知该不该问些什么,那婆子拘谨中带着七分焦急。
“吧嗒”一声,盖在托盘上的锦布掉落下来,露出了里面东西,原来是一套妇人穿的华服。
婆子将锦布捡了起来,却也没再将衣服盖住,想必是因为锦布沾了灰土,怕弄脏了衣服。
柳枝再看那托盘上衣服时,却发现了那衣服似有损坏,联系起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觉察到是有人蓄意损坏这衣服的。
这衣服从衣料到绣工都是极好的,可惜了
正当柳枝为这衣裳惋惜的时候,宝珠带着小姐来到了凉亭。两人额间滲着汗珠,想来也是急走过来的。
李婆婆见到小姐,一脸内疚的说道“老奴一时不察,没看好夫人拜寿要穿的衣裳。”她欲言又止,这凉亭中还有他人,她不好多说什么。
李婆婆口中的“夫人”正是薛俭的妻子,日前去了皇觉寺为家中老太爷抄经祈福,这会儿还在回来的路上,这衣裳就是为她准备的。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将衣服送至皇觉寺,也就不会有此麻烦了。她是万万没想到,有人会在这节骨眼上对衣裳动手脚。
这如何是好,眼下夫人就要回来了,可这衣服是穿不了了
李婆婆口中的小姐就是闻祈的未婚妻,薛家大房的女儿,薛阳。
薛阳见亭中有外人,先是对柳枝行了一礼,“薛阳见过夫人,打扰到夫人赏景了。”
柳枝看薛阳娴静知礼,有几分好感,也客客气气说道“没有打扰,倒是我们在这耽误你们了。”原本柳枝想借此带着人离开,可又觉得这姑娘挺和她眼缘的,有心结交,况且她也其他的想法,“听这位婆婆说,这衣裳似有损坏,不知能否借我一看说不定能帮上一二。”柳枝方才就撇过一眼,零星的看到了几处破处,似被什么啃坏的。
“李婆婆拿去给夫人看看吧。”薛阳不是什么扭捏之人,既然此事被这位夫人赶上,她再多避讳也是无用。而且,她看眼前这位夫人温温柔柔,眼神清澈,不像是心思深沉之人。
李婆婆将衣服发给了柳枝,柳枝粗看了一会,问道“是否只有交领和右衽这几处损坏”
“老奴已经检查过了,只发现了这几处。”若不是她觉察不对,急忙去了放着衣服的屋子,还不知这衣服被毁成什么样子呢。可惜,她没堵到那人,让他从后窗逃走了。
柳枝看着这衣服的纹样和颜色,心里有了补救的办法,但是她还是要争得主家的同意才行。
“若只有这几处,我倒是有法子补救,不知薛小姐可信得过我”不是柳枝过度自信,她这些年跟着阿娘学刺绣,已经尽得她的真传了,修补这点损伤她是手到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