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听着,仍觉得不平。可她也知道,除此以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毕竟,她总不能直接跟王承台和离,尽管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窝囊丈夫。
苏卿对王承台的不喜,王承台并未感受到半分。他这人说好听点是老实,说难听点便是有些呆,在宫里太后言语暗示,让他好生护着苏卿不要让别人欺负了他,王承台也只听出了表面意思。离宫之后,王承台还跟苏卿嘀咕:
“太后怎么会觉得你受了委屈,咱们家人一向和和气气的,何曾给了你委屈受这不是白嘱咐了么。”
苏卿:“”
她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摊上这么一个丈夫夫,连人话都听不懂。
不想跟这个蠢货有半分牵扯的苏卿,直接闭眼假寐。
王承台咕哝了两句自讨没趣,却也没有生气,还以为苏卿是因为早上起的实在太早,真的累了。
回门这日,苏卿告了状也依旧不痛快。翌日一早,石氏故技重施,又让她去布菜侍膳。
苏卿受了一肚子的委屈,后面叫丫鬟打听之后,又听说了一件陈年往事。原来,当初赐婚之前,王家已经开始议亲,且对象还是是石氏的外甥女儿。
苏卿听到这个,总算是明白石氏为何对她百般不喜了,原来是怪她抢了自己外甥女的亲事。
可的亲事她本来就不想要
若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好,如今竟然知道了,苏卿便再不准备委曲求全。石氏再让她过去立规矩的时候,苏卿便借口装病,每每都婉拒了,实在拒绝不了的时候,也并不像从前一样客套,听到不中听的话,总免不了会摆脸色,好比当初在家对她自己父亲一样。
石氏本来身子骨就不好,被她几下一气,立马就病倒了。
于是当天晚上,她的好儿子便过来问罪了。依旧是那几句话,听得苏卿耳根子都腻了,什么他母亲生他的时候受了罪,什么他母亲整日管家太过操劳,翻来覆去还是那些陈词滥调。
苏卿这回却不肯忍让的,一把拍了桌子站起来:
“你母亲生是你时受了罪,又不是生我的时候受了罪,分明是你不孝,却还想连累我不成”
“你母亲管家劳心劳力,那是你父亲不中用,他若有本事请得来宫里的管事嬷嬷,自然不会让你母亲操心这个。你们父子俩没本事,带累了你母亲,如今又想带累我,我凭什么要受你们搓磨”
“你”王承台没想到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倒也理解了母亲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就这桀骜不驯的性子,谁能喜欢的上来
王承台不是个会对女人动手的,怒极之后也没骂一句话,只是气得涨红了脸,甩袖而去了。
苏卿站在原地,心中不齿,果然是没点血性的蠢货。
既然撕破了脸,往后也不必装作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于她也算是解脱了。这桩婚事再不好,也是圣上亲赐的,晾他们也没胆量将自己给休了。
只是,苏卿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窝窝囊囊,看不到一丝出路。她这舅舅还真是狠心,一场赐婚,就断送了她所有的前程。
二月过半,天气日渐回暖。
刘丞相在凉州考察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到回城的时候了。
周律提前跟那些姑娘们说了近日要启程上京,让她们早些准备。各家都为了自家姑娘去京城而忙活,等到了出行这一日,个个姑娘带的包袱都快要装不。
周律特意让人额外准备了三驾车,却还是有些勉强。
刘月盈眼瞅着那边马车已经放不下了,当机立断地按住了自家爹娘的手:“已经够多了,到了京城若有什么缺的,再买就是了。”
刘乡绅还道:“外头买的哪有家里准备的好。”
周律听着动静往这边瞧了一眼,这刘乡绅做人不地道,没想到还挺宠女儿的。
可刘月盈却不愿意总折腾县衙的人,不管怎么说都不愿意再多带了。就这么点地方,她带的多了,别人能带的就少了。可她有银子填制新的东西,别人却未必有银子。
刘月盈不由分说地劝走了她父亲。少了婆婆妈妈的刘乡绅,剩下的人便也不再歪缠。
周律不好让刘丞相多等,直接吩咐吴老三:“时间不早了,赶紧启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