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手艺。”
刘子度连连点头:“想来刘姑娘在里头也出了不少力。”
刘月盈笑容款款,将缩在边上的王贞娘等人推了出来:“民女不敢揽功,不过就是跟着起哄出了个主意,并不算费了太多的心思。这羊毛衫之所以能成,还得多亏了这些姐妹们。王家妹子手艺最巧,张家姑娘花样画得最好,还有曼娘她们,为了这羊毛衫几宿几宿都没合眼。”
刘月盈不仅自己出头,但凡当时出过力的姑娘,都被刘月盈点出了名字。她们不敢出来,可刘月盈也不能忽略了这些姑娘们的功劳。
王贞娘等人听着刘月盈给她们邀功,心中感激。她们自小在乡下长大,对这些高官十分怯上,可这并不代表她们不想被肯定、被关注。如今刘月盈大大方方地替她们说话,真叫这些姑娘们感激涕零,越发地信服她了。
就连从前跟刘月盈不对付的张家姑娘,都在心里赞了一句这家伙“高义”。听说刘乡绅做生意是一等一的奸诈,结果养了个女儿却十分的讲义气,应当是随了她娘。
刘子度发现这位与自己同姓的姑娘不仅口齿伶俐,还格外厉害。这羊毛厂明面上是县令夫人在管,实则是这位刘姑娘在管,厂里不管是谁,都格外信服她。且她还对这羊毛衫的每一道工艺都烂熟于心,刘子度前去参观的时候,这姑娘一直在他身边替他讲解。且讲解的过程中,也不忘替其他姑娘邀功。
短短半日功夫,刘子度便对这羊毛厂刮目相看。这些姑娘们在一块分工有制,抱团取暖,不比外头男子差。这些人,若是能挪出一半的去京城,京城的羊毛厂必能早日投产。
只是刘子度考虑到这些姑娘大多都是待嫁之身,时下人又都安土重迁,只怕不会轻易去京城。他将这些话压在心里,等参观完了这别具一格的羊毛厂后,将圣上送来的赏银交给羊毛厂后,便回了县衙。
回去之后,刘子度屏退众人,只留下周律,将自己与圣上的打算和盘托出。
周律不曾想,这两人思想竟这么超前,他听完之后,惊讶道:“圣上想设女官”
刘子度点了点头:“算是吧。这羊毛厂一事仍旧数外务司统辖,只是外务司人手不足,才暂由我负责。外务司可以招收男吏,又何尝不能招收女吏我今日去那厂中一观,便发现这些姑娘家并不属于男子,只是囿于身份,不好展露拳脚。若是她们能去京城,为表器重,自然要许她们更高的身份,否则岂不是让她们白走了这一遭”
周律闻言,心道圣上跟刘丞相能做这样的许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哪怕是小吏,跟普通人比起来也是云泥之别,只要进了朝廷,在外面的人看来那就是个官儿。只是人是他昌平县的人,周律自然要给她们问清楚:“若她们去了京城,可有单独的住处”
“自然是有的。”
“那管着她们的究竟是男子还是女眷”
刘子度反问:“周县令希望是男子还是女眷”
周律揣着手:“自然是女眷好,哪怕是宫里出来的嬷嬷都比男子好。”
若是被男子管着,周律怕她们会受了欺负,他跟刘子度强调:“我这羊毛厂可是不招男工的,便是巡逻也是粗壮的老妇,若有男客来访,我必要亲自陪同,为的就是这些姑娘们的安全起见。”
刘子度沉吟片刻,道:“周县令的顾虑我记下了,若她们肯来,一切比照着昌平县的规矩。”
周律刚得了准话,又争取道:“这些小吏们往后是能做官的,不知这些姑娘家若有成就,能否做官”
“这”刘子度有些为难,他也跟圣上提起过这事,只是圣上也为难。
若是真的设女官,便不能再让外务司管了,由谁管,要不要单独开辟一个衙门,往后权责如何分工,都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定的事情,也不是他与圣上两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情。刘子度道:“这件事情牵扯甚多,我也不能贸然开口许诺你什么,只有一点,倘若这些姑娘们当真能够撑得起来,我必定会替她们多多美言,争取让她们享受男子一般的待遇。”
什么待遇,自然是当官的待遇。
可周律也知道,这件事情太难了,这世道对女子本来就艰难,一旦在外头做出了些成绩,站在风口浪尖,就更加艰难了。
这件事情周律没办法立马回复他,只说:“劳烦大人先耐心等候两日,回头我便让夫人问问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