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面铜镜,她正要看,忽然脑后的簪子被摘掉了,一头青丝垂下。
江瑜咬着唇角,不停的告诉自己这就是个弟弟,没什么要紧张的,可一颗心不受控制砰砰砰的跳起来。
她努力集中精神看镜子,镜子里那个带着金色面具,左边的一小块被遮住,露出眼睛,细细的链条经过右脸,在两边的耳后卡住,这种面具根本就不是为了遮脸,纯粹是为了漂亮和装饰。
她不得不承认,镜子里的自己很好看,没有女生不喜欢好看的自己,就是现在她的脸有点红。
“好看吧。”沈凌云笑着说,“刚才看到,就觉得我们带上会好看。”
现在的小少爷在她面前经常笑,和一开始跟个倔鸭子的时候一点儿都不一样。
刚才抬眸的一瞬间,他极具冲击力的一张脸,还是将她一颗心倏然击中。
她看着他忙了一天,刚才出门时候,他打了哈欠她也是看到了的,分明是疲惫的。
可这一路上,他没有一刻是借着她来发泄自己的劳累和疲惫的,依然和平时一样,江瑜忽然感觉无比踏实,为这样的小少爷心动。
以前她和陈子期工作,每次工作结束,他都是一副累的不行的样子,不想说话也不喜欢搭理人。
江瑜都是围着他,力求让他休息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养好精神。
他从来都不想,她也累了一天,在他拍戏的时候,她也一刻都没有闲着,也在处理事情。
在一次他拍戏中间休息,她因为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那关乎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就一会儿不在,回来后陈子期就一直不高兴。
当场没有甩脸子,可等回酒店,私下里一直发泄怒气,觉得她是去偷懒了,觉得自己那么辛苦的时候,她竟然出去偷懒。
陈子期是个没办法捂热的人,他太有距离感,心里面他自己的分量太重。
江瑜一直以为年少一路走来,福祸同享,患难与共,他们是彼此的支撑和依靠,可直到真相裸的摆在她面前,她必须得承认,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走到这个人心里过。
她不愿意这么去想他,或者她曾经走进去过,只是后来他变了心。
她很聪明,只是在感情里总是容易迷失。她真的很久都感觉不到他的温暖和爱意。
后来他每次见面,也会说一些体己话,现在想想更像例行公事,像机械的完成任务,亏她一直相信他的说辞,他说是因为他太累了。
沈凌云不一样,他第一次突兀地出现,躺在她车轮下,在她失魂落魄的那一天,小少爷个性鲜活,白天里受了伤也不喊疼,晚上却在她家门口,像个没有地方去的小孩子,仰着头看星星。
现在他看她,总好像有许多缠绵不尽的情意,那感觉,十分让人心动。
眼下,她真的觉得他好看的不得了。
他带着面具,遮挡了弧度浅浅的薄唇和线条流畅的下颌,她不能看着他完整的表情和面容,可他视线一看过来,她已经开始觉得头晕目眩,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沈凌云和她从小到大所见的所有男人,不,是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突然发现,他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会为了他欢喜激动,甚至,竟然开始感激起那天,感激那天突然爆发的绯闻,感激那天表现很差的练习生,感激那天发生的一切,让她遇到他。
江瑜一直怔怔地看着他,沈凌云突然展颜一笑,扯着她手腕,将她拽到自己怀里,他手指灵巧地在自己耳后一解,面罩应声垂落在地。
周围逛街的男女发出一阵欢呼尖叫声,沈凌云便揽了她的腰,俯身往下。
晕乎乎中,江瑜听到有人在耳边问了自己一句,“可以吗”那个声音说。
都这个时候了,说什么可以不可以啊,一向大胆的江瑜也变得羞涩,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凌云的唇落下来。
他微微低下头,唇瓣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声音笃定道“我们在一起吧。”
沈凌云的心跳声很快,江瑜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听到他的心跳声,原来他真的也在心动和紧张,这心动声有力又节奏快,敲鼓一样,快得让她窒息。
“答应了吗”沈凌云好像非要个答案一样,这种时候又不体贴了,不依不饶继续道,“在一起吗”
“你别问了。”别问了别问了,江瑜看着他,闷闷地说了一句,“还有必要问吗,当然是在一起了。”
心跳声做不得假,也不会骗人。
沈凌云终于畅快的笑起来,高兴的好像全世界此刻都在他怀里,他搂紧她,一只手捏上她下巴,挑起来,闭上眼睛,他的薄唇便轻轻地覆了上去。
十里长街,灯火绵延。
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众目睽睽下,灯光映着他们的脸,江瑜带着半张面具,看上去神秘又迷人。
面具是暗金色,在火光映照下潋滟生辉,她的面容明艳美丽,半张侧脸惊艳感动。
而吻着她的人深黑色的发,冷白色的脸,惊鸿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