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相衬,便不再提打首饰的想法。
宝扇抱住董一啸的手臂,柔声道谢:“爹爹真好。”
董一啸脸上顿时布满了笑意,扬言日后多给宝扇带些精贵的首饰,惹得宝扇又一番夸奖,直将董一啸夸地身形飘飘然。
路过囚笼中,宝扇脚步稍顿,仔细端详着里面关着的容貌出众的奴隶。尤其引人注目的,便是两只颜色不同的眼眸。宝扇伸出手,还未碰到囚笼中的乌黎,葱白的手指便被乌黎抓在手心。乌黎的手掌宛如沙漠纷飞的沙砾,粗糙而灼热。
宝扇试图抽出手指,可乌黎攥的极紧。宝扇那双乌黑的瞳孔,泛起朦胧的水意,轻声道:“很疼的”
乌黎听不懂,只知道这声音绵软,似天上的云,地面的溪流,清浅幽深。
乌黎松开了手,宝扇连忙逃离此处,坐在了高大的骆驼上。
明明清晨空气中还带着凉意,但到了午时,日头仿佛不知疲倦般,炙烤着荒漠,令人昏昏欲睡。骆驼脚步沉稳,抬脚迈步叫人安心。宝扇轻合眼睑,意识昏沉。
宝扇从未做过这般光怪陆离,稀奇古怪的梦境。大部分的梦境,都与她并无关系,而是关乎身后囚笼中的奴隶乌黎的。梦中,董一啸将乌黎带回了中原,得知安宁郡主喜爱容貌俊逸的,便将乌黎带到了安宁郡主面前。
安宁郡主果真不在意乌黎的异瞳,她出了千金买下了乌黎,只要求董一啸将乌黎驯养得当,养成温顺的样子,确保不伤害安宁郡主。不同于其他奴隶,乌黎极其美貌,且性情并不温和。董一啸为了千金,使了百般手段,试图驯养乌黎。但无论被如何训斥,乌黎仍旧保持着本色,绝不屈服。见此情况,董一啸觉得棘手,眼看着千金离去,如何不叫他心中慌乱。安宁郡主身旁的小侍,便出声指点董一啸。只道安宁郡主看中了乌黎,将他带进府中,也是为了讨郡主欢心。董一啸不如找些人,好生教养乌黎,让他精通如何伺候郡主。
面对这等提示,董一啸自然是动了心思。他试图让乌黎学会,如何服侍女子。又怕将此等活计交给旁人,会泄露出去。到时安宁郡主得知乌黎还伺候过其他人,万一心中不满,千两黄金便要插翅飞走了。为了日后的安稳生活,不必再往返与中原异域,董一啸狠下心肠,让自己的独女宝扇,亲自教养乌黎。
面对如此羞辱,乌黎羞愤交加,深感被踩进了泥土中。数日的折磨,令乌黎原先的坚持,砰然倒塌,他变得自卑而敏感,开始畏惧周围的一切。而事情的转机,发生于安宁郡主推开狭小的屋门,看着乌黎与宝扇,衣衫不整,而乌黎原本亮如星辰的眼眸中,平静如水,神情木讷。安宁郡主动了怒火,当即派人将董一啸和董宝扇拉下去,乱棍打死了两人。董一啸心心念念的千两黄金没有得到,反而因此丟了自己和女儿的性命。
见到面容精致的乌黎,如今被磋磨成这副模样。安宁郡主自然心疼不已,她将乌黎带到自己身边,耐心教养,教会乌黎中原的语言和习俗。安宁郡主的体贴,让乌黎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而安宁郡主,也不再将乌黎,当作精致的可供观赏的奴隶,渐渐芳心暗许。最终,男有情女有意,自然终成眷属。
至于董一啸和宝扇,只是这佳话中,不甚重要的篇章。董一啸是恶人,将乌黎当作奴隶贩卖,甚至狠心驯养。而宝扇的身影,更是匆匆一过,只在被安宁郡主发现董一啸的“驯养”时,和被乱棍打死时,露出面容。
宝扇睁开眼睛,轻抚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棍棒敲打在皮肉上的滋味,肌肤彼此牵连,着实疼痛。平日里,宝扇连绣针扎破了手指,都要落几滴泪,何况在睡梦中,宝扇是被生生打死过去,那般疼痛,如今想来,仍旧让宝扇冷汗直流。
宝扇思绪微动,看着前方的乌黎。她深知自己人微言轻,与安宁郡主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梦境中,显然是将安宁郡主和乌黎,当作了中心。宝扇抵不过安宁郡主,便只能将视线投注到,如今只是卑贱奴隶的乌黎身上。
乌黎似有所觉,转身看去。
宝扇眼眸轻颤,匆匆地垂下眼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