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唇,咬上了宝扇的耳尖,用牙齿轻轻碾磨着。这等突兀的举动,让宝扇身子僵硬,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陆闻鹤声音低沉,带着惑人的沙哑:“是我的了。”
“至于什么谢郎,便不必再提。”
宝扇乌黑纤长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心中百转千回:陆闻鹤竟然听到了,她在水中唤谢观的名字。
只是,宝扇面上仍旧一副受惊的模样,因为陆闻鹤的失礼举动,而耳尖泛红。倘若是一般的登徒子,宝扇定然要羞恼地瞪着他,责备他为何唐突。但这些突兀举动,是由陆闻鹤做出的,宝扇便不能出声责怪,因为陆闻鹤是救她之人,怎么能恶语责备。
陆闻鹤将宝扇抱回到岸边,他大手扣紧宝扇的腰肢,将她整个身子,都藏在自己怀中,使得旁人无法窥探。直到侍卫拿来了干净的外袍,盖在了宝扇的身上。陆闻鹤将外袍紧紧地卷在宝扇肩膀,将她放在亭阁中。
他的外袍颜色极深,将宝扇白皙的肌肤尽数遮掩,不露一点春色。陆闻鹤在宝扇面前站定,他的束发间门,还在淅淅沥沥地落着水滴,在地面上氤氲出大片褐色痕迹。侍卫递过来一件外袍,陆闻鹤伸手接过来,并没有顺手披上,而是放在了宝扇的身上。
看着穿了自己两件外袍,仍旧身姿纤细的宝扇,陆闻鹤手指微动,心中暗道:太瘦弱了些。
直到陆闻鹤翩然离去,众人才开始低声议论起来。毕竟陆闻鹤没有亲近的女郎,即使是对他死缠烂打的韩文歆,他也只是默默看着,并不接近。
有家中与韩家交恶的,此时轻笑出声,意有所指道:“有些人痴缠许久,也近不得陆世子的身。可瞧瞧人家,落个水都能得世子爷亲自相救。”
韩文歆面色难堪,狠掐掌心,才能勉强忍住,不与面前人争执。她双眸茫然,不知道为何一切都变了。按照前世的轨迹,宝扇落水,应该是谢观相救,而并非是陆闻鹤。前世,陆闻鹤救的是她,而如今她没有落水,陆闻鹤只要像往常一般,冷眼旁观就好了。
秋茗见韩文歆身形微晃,忙伸手搀扶,低声道:“不如先回府。”
出了这样的变故,游春宴是办不下去了。在秋茗看来,韩文歆今日不去缠着陆闻鹤,可见已经歇了心思,再留在国公府也没了念头,不如早早回府。
可韩文歆抓住秋茗的手,试图从秋茗身上的温度得到支持,她沉声道:“再等等。”
韩文歆在人群中逡巡着谢观的身影,看到谢观面色发白,竟觉出一丝安稳。
看清楚落水之人是宝扇后,谢观立即便要以身相救。只是陆闻鹤先他一步,身旁的小厮也提醒他:众目睽睽之下,陆闻鹤既然已经相救,他若再贸然行事,恐怕会污损了宝扇名声,惹得众人猜测两人之间门的关系。
在场众人中,无人知道,谢观是如何心如刀绞,看着陆闻鹤将宝扇救起来,又极近亲昵地披上外袍。
谢观神色黯淡,看到宝扇惨白虚弱的面容时,又满是心疼。宝扇眸色清浅,轻轻摇首,似在告诉谢观她无事。谢观心头发软,宝扇向来是这般善解人意,惹人怜惜,落水之后还想着宽慰他。思虑至此,谢观心中越发凄楚:往日,他是宝扇的依靠,可日后呢
众人面前神色各异。
秦拂眼神嫌弃地看着浑身湿答答的宝扇,连平时清澈的眸子,都仿佛被谁浣洗过一般,清可见底,像讨主人欢心的小猫小狗,眸子柔软地望着她。视线落在宝扇手心中的残布时,秦拂眼神微闪,她长臂一伸,将残布拿在手心,目光凛冽地落在众位女郎身上。
只见其中一女郎,视线闪躲,脚步微移,想要逃走。
秦拂身旁的丫鬟机敏,将女郎连拉带拽地带到主子面前。秦拂见女郎衣袖上缺失的布料,与自己手上的一致无二,顿时心中怒火翻滚。
清脆的声响在亭子中回荡。
女郎捂着脸,满是不可置信。
秦拂擦拭着掌心,一脸嫌恶。
“什么东西,也敢使这些腌臜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