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这里。
宝扇窝在山洞中,仔细打量着山洞的模样,狭小漆黑,有纷飞的干枯落叶堆积在地面,一看便知道是许久没人进来过。宝扇寻了处勉强算干净的地方,铺上绣帕,待在山洞里,等待着谢文英的归来。
谢文英脚步匆匆,不仅很快便赶上了叶慕雅,在得知受到袭击的弟子所在之处后,便先行一步。皑皑白雪上,有殷红的血迹,似墨团般泼洒在雪地上。“铿锵”声传来,是刀戈交错的声音。谢文英循声赶去,正遇见一闪烁着凛冽白光的长剑,向着躺倒在地面上的云凝峰弟子劈砍下。谢文英拔出手中长剑,不过转瞬间,那人便应声倒地,双眸圆睁,满是不可置信。躺在地上受伤的云凝峰弟子,见状挣扎着起身,看到谢文英时,眼睛发亮,口中的血水让他发声含糊:“大师兄”
见到了谢文英,他便觉得绝处逢生,有了活路。
谢文英只是微微颔首,并不多看他,抬脚向前方走去。
除却刚才那人,是一招毙命,其余的偷袭者,谢文英都收了手中力度,有意留个活口。但那些偷袭者仿佛并不想寻生路,谢文英看到他们唇齿微动,下一瞬,便有血痕从唇角流出。待谢文英俯身察看时,那人已经没了气息。
白季青手中长剑,没入偷袭者体内,那人刚要咬破口中秘药,下颌便被谢文英牢牢攥紧。谢文英手中用力,将他的下颌卸下,而后丢给其他弟子,将此人看押起来,问清楚来历,也好将云凝峰所受种种欺凌,尽数返还。
白季青腿上微跛,像是受了伤,他神色有几分颓丧消极,朝着谢文英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多亏大师兄前来相救,我本以为自己有所进益,不曾想还是这般无用。”
看着周围泥泞的雪地,谢文英心中清楚,白季青并非无用,只是寡不敌众而已,只是谢文英从未在武学中勉励众位师弟与师妹,见此情状,也只能沉默片刻,说上一句:“并非如此。”
白季青笑容惨淡,朝着谢文英拱手,转身离开。
叶慕雅脸上尽是疲态,但她目光坚定,处理了云凝峰遭袭之事后,还是来寻谢文英,将心中的揣测与不解一一说出。
“这些人身形武功已达中等之上,而且有一意孤行的气势。我从唯一存活的那人口中,发现了丸药,是剧毒之物。今日之事,不像是简单的门派相争,那些人也不像门派弟子,倒是像是”
叶慕雅给出自己的猜测:“死士。”
她话音刚落,便有小弟子匆匆忙忙地赶来,脸上尽是慌张无措。
“大师兄,二师姐,捉到的那人没了。”
叶慕雅惊讶出声:“怎么会”
她转身要亲自察看究竟,又似是想起来什么,面上满是为难:“小师妹受了伤,吵闹着要见你。”
谢文英沉声应了。
他来到曲玲珑的院子时,看到脸色苍白的小师妹,眼神微微恍惚。
曲玲珑心中满腹委屈,身上受了伤,见到谢文英不禁开始哭诉起来。
“那长剑就搁置在我脖颈旁,已然划出了血痕,若不是白师兄在,我怕是见不到大师兄了。”
她到底是和谢文英一同长大,在云凝峰经历了许多岁月。即使曲玲珑平时脾气娇惯,面对这般哭诉,谢文英并非无动于衷。
他沉吟片刻,出声安慰道:“日后你需勤加苦练,武学上有所进益。”
谢文英思绪微转,朗声道:“叶师妹精于此道,你可多向她请教。”
曲玲珑立即止住了哭声,两眼睁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文英:她受了这般惊吓,大师兄不应该好生安慰一番,怎么这时候还不忘记让她勤快练习武功,还让叶慕雅指点于她这云凝峰上谁不知道,她曲玲珑与二师姐最为不合,恨不得不相见,她怎么会让叶慕雅指点
曲玲珑心中气极,她看见了谢文英眉间的血痕,脑海中却只想到,若今日受伤的是那娇娇弱弱,被风一吹便要倒下来的宝扇,大师兄还会这般冷漠吗
“那宝扇去了哪里,云凝峰众弟子都在抵御外敌,我却没瞧见她半片衣角”
谢文英拧眉,语气中颇为不赞同:“她身子虚弱,怎么能与蛮人相对”
胸腔中的怒火,让曲玲珑眼睛发烫,牵动着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嘴角微扯,口不择言道:“谁知道她身子虚弱,到底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的,也是天命使然,怎么别人便身体安康,只她一人病弱,莫不是她做下什么孽事,才降罪于她。”
自从世人摸索到了灵气,对于天道的信奉,与之前相比更甚。曲玲珑心中清楚,宝扇那般虚弱的身子骨,定然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只是她心中气愤难平,为什么宝扇可以因为身子虚弱,弱不禁风,被大师兄保护着,她却要执剑迎敌,还受到伤害。
“你言辞行径,无丁点分寸。”
如同淬冰的话语,让曲玲珑身子僵硬,她看着谢文英幽暗深邃的黑眸,想要说句软话,却见谢文英转身,片刻间,自己连丁点身影都瞧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