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白皙的脖颈, 缠绕着两条朱红色的系带。肩膀圆润小巧,在透过窗纸的日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滑腻柔软。宝扇身上的衣裙, 已经半褪至腰窝处,深色的水痕不仅沾染在她的外衫上, 连内里穿着的小衣,都未能幸免于难,沟壑起伏处,有明显的湿意。
宝扇如墨的眼睫, 似秋日枝头的树叶, 轻轻颤抖着,因为身上的水痕浸湿了里衣,使得柔软的布料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 宝扇黛眉微蹙, 显出几分无奈。
似乎是察觉到屋内的异样, 宝扇轻抬双眸, 撞入漆黑如墨的深渊中。
萧与璟的视线落在宝扇小巧的肩膀上,耳尖微微发烫,宝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曾经亲手抚摸过。只是春梦了无痕, 那柔软, 滑腻,紧密, 都如梦似幻地停留在萧与璟的脑海中,从未如同今日般,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将白皙的肌肤看的如此分明。
萧与璟与宝扇视线相接, 看着那如同一泓林间清泉的眸子,那眼眸中清澈澄净,有着满满的依赖。宝扇像是注意到自己如今的境况衣不蔽体,衣衫不整,她面颊染上羞红的颜色,顺手抓住身旁的软被,遮挡在胸前。
秦楼楚馆之流,萧与璟曾经在同僚相邀之下,去过几次,他冷眼瞧着那些装扮精致的女子,身姿款款,眼神中仿佛浸了酒,满脸迷蒙地望着众人。尽管萧与璟冷心冷情,但他是个男子,明白那样的举动叫做勾引。他不喜秦楼楚馆的香气,仿佛要缠绕在人身上一般,纠缠不休,于是萧与璟舍弃众人,离开了那里。
此时他看着宝扇的眼眸,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其中是何等意思。
宝扇的鼻尖挂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她眼睛中闪过挣扎,最终下定了决心。素手捏紧身上的锦被,宝扇缓缓掀开面前的遮挡之物。
一双杏眼中水波潋滟,贝齿咬紧了柔软的唇瓣,她声音软软:“妾身够不到身后的系带,萧郎能帮我吗”
帮她什么自然是用宽阔的手掌,解开她小衣上的细长系带。
萧与璟看的分明,此时的宝扇,正在引诱于他,什么时候解开衣服还需要一个男子来帮只有行床榻之事时。
萧与璟眼眸之中,是寒冰般的冷意,他身姿颀长,如同高山顶部,悬崖峭壁上挂着的皑皑白雪,高不可攀,有一种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疏离感。宝扇曾经与他水乳交融,肌肤相亲,做过最亲密之事,但当那带着暖意的手,抚摸过她身上的肌肤,宝扇感受不到温暖,身子轻轻战栗隐藏在温暖下面的,是萧与璟真实的脾性,凛冽的冷。
恰似如今,宝扇坐在床榻之上,耍弄着拙劣的勾引人的法子,而萧与璟却像是个旁观者,凝神注视着。
萧与璟的凉薄,直到今日,宝扇才真切的感受到。他会因为罗娘子的一饭之恩,记忆犹新,不顾官家可能会不满,费心周转为罗娘子脱了奴籍。但恩是恩,错是错。就如同今日,罗娘子犯了真真切切的错,萧与璟也不会包庇她,为她遮掩,而是冷冷的一句“按规矩”。萧与璟同宝扇在床榻上恩爱缠绵过,可待他清醒后,会恢复平日里的凉薄,不存有一丝留恋抽身而去。
因为得不到萧与璟的回应,宝扇面颊上红云浮现,软着声音再次问道,只不过这次,声音越发细弱了:“萧郎是否不愿”
如此美色在前,换作平常人,早已经化作色中饿鬼,扑上前去,将宝扇好好疼爱一番,萧与璟却眉眼冷峻,无丁点急切,声音平缓问道:“当真解不开”
“嗯。”
宝扇声如蚊哼,话音刚落地,便将头转到一边去,只留下修长、染上羞涩粉意的脖颈面对着萧与璟。
萧与璟走到宝扇面前,伸出手掌,嶙峋的指节分明,他捻起一条细长的系带,稍稍扯动,原本松松垮垮的系带便被解开,素色里衣随之落下,同半褪的衣裙一般,垂落在宝扇的腰间。
系带被解开,宝扇的难题已经解决,萧与璟却并没有退后,他手指微动,挑起宝扇墨云堆积的鬓发,将缕缕青丝缠绕在指尖,仔细品鉴。
是极其柔软的触感,如同它的主人一般,乖顺无主见,如水中落叶,随波逐流,哪一处的岸边强硬些,便能把这只脆弱不堪的落叶留下。
萧与璟微微垂首,便能看到宝扇宛如蝴蝶双翅的锁骨,横亘在修长的脖颈下,带着两个浅浅的小窝,仿佛往里面倾倒泉水,也能堪堪接住。
萧与璟手指挽着宝扇的发丝,将她如墨青丝垂落在胸前,遮挡住了连绵起伏。
他轻声问道:“觉得委屈”
宝扇很想善解人意地说上一声“不是,不委屈”,但胸口传来的酸涩,让她说不出口。
是,她觉得很委屈,很难过。
萧与璟仍旧在把玩着宝扇的发丝,声音清冷:“为何不解释”
他又将一缕青丝垂落,放置在宝扇胸前,微凉的指尖,滑过宝扇的手臂,让她身子微颤,连声音中都带上了几分颤抖:“妾身不敢。”
“哦”
那指尖落到了宝扇的脖颈处,似羽毛一般轻轻滑过。冷意让宝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