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挖了十来天。
呼啸的风声中,将城中小庙里的钟声吹得嗡嗡地响着,声音沉闷而又苍凉,周梨如今就住在这小庙隔壁的院子里,手里正拿着从绛州递来的信。
等了将近两个月,才得到了这皇甫钺的回复,他愿意与灵州合作,护佑豫州国门,但是却要周梨为使,去往绛州。
而他绛州,则同样派来一个使者来,他的胞弟皇甫钦。
萧十策和韩玉珍是不同意的,“凭什么,他们派来的人,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不要他帮忙就是了。”
如果皇甫钺不帮忙,倒也没有什么事,怕的是这个时候他与李晟联合,反手来打正在阻挡辽北大军的灵州军队。
辽北大军究竟有没有上百万,现在还不清楚,但最起码也是五六十万打底。
而灵州如今七拼八凑的,也不过是得了十多万罢了。
那安州即便是有谢离枯的五万大军,但却都是擅长水域作战,来了此处无用不说,且还要在那里防备着竭州的龙玉。
阿苗也没回去,一直都待在周梨的身边,见大家各抒己见,也发言道:“不然,我们去信同灵州那边商议。”
“来不及了。”周梨将底层的信笺抽出来递给韩玉真和萧十策,“皇甫钺得了消息,景綦近来与那辽北来往密切。”所以那皇甫钺的意思,先合力夹击这占据着豫州的景綦。
如果这个时候周梨还要等灵州那边商议,那么时间是来不及的,等到那个时候,只怕景綦已经投了辽北,大开国门,引这些草原人进关。
那时候没有豫州这个易守难攻的州府作为阻挡,那么要再拦这些辽兵,就显得艰难吃力了。
萧十策二人看了此信,气得浑身发抖,直破口大骂起这景綦来,“这个天杀的狗贼,早晓得的话,那时候我也不管全州,直接杀过来取了他性命!”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在追查那李木远的行踪,毕竟人就这样失踪了,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总叫人觉得心里不安稳。
但是最终,他也没查到这关于李木远的半点行迹,去往那绛州的人,也没有带来多少有用的消息,仿佛这个李木远,就真的已经死了一般。
不过现在周梨也顾不上李木远的生死问题了,当前最大的问题,还是豫州的这景綦。
时间也耽搁不得,最终她也做了决定,“我去,别说眼下是共同对抗辽北,便是两军交战,也不斩来使。”一面也没有给他们两个反对的机会,问起上京那边的消息。
两人皆然摇着头,萧十策回着:“上京如今也四分五裂,送去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复,所以我只能联系了宁安侯,他愿带人来援助。”
这宁安侯也不是别人了,正是那顾少凌的岳父大人,顾阿满!
绛州不远处就是上京城所在的燕州了,那里一直镇守的,便是宁安侯,只不过手底下原本从霍南民手里接过去之时,就只有十来万人了。
后来南方起义军接二连揭竿而起,以至于大半的军队早就被分拨到了去南方镇压叛军。
叛军是没有镇压到,反而是被打得溃不成散,如今有一部分降军,甚至已经收编在了白亦初的队伍下。
所以皇甫钺取燕州,直达上京好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有可能是李木远的粮草没有跟上,所以他这大军一直都压在绛州不在往前半步,仿佛就像是拿刀放在李晟的脖子上,但又迟迟不下手。
这种日子对李晟来说是相当煎熬的,偏偏上京城的官员们却还因逃的逃,被杀的杀,还有去往那灵州投靠的。
简直是给李晟炖了一锅乱粥。
所以其实他回不回消息,愿不愿意出兵一起抵抗辽北大军,已经不要紧了。
反正他即便是有心,他现在也实在是拿不出人来,总不可能将那御林军和城中巡防营都给派往这豫州去吧?
这些可是他最后的底牌,乃是当初他还是凌王的时候带着往上京来,替他夺下王位的那帮人改编的。
豫州之事,刻不容缓,周梨做了决定后,立即便修书回了那绛州的皇甫钺,然后也开始准备去往绛州之事。
两州之间,也就隔了一个豫州罢了,信笺很容易就便避开了那豫州景綦的各类耳目,顺利送达了绛州皇甫钺的帐中。
然而他的这军帐中,住的却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青年。
倘若周梨再此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人,便是当初在丰州自称为香料商人的李木远了。
全州空手而归,对于他的打击本就不小,加上齐州内乱,他这位舅父一个没留下,倒是还有一个景綦,叫他小看了。这个以往看起来老实巴交,在他面前诚惶诚恐的景綦,居然有这份胆子,占据着那小小的豫州,还敢自称为王。
“信来了?”他慵懒地斜靠在那垫着虎皮的软塌上,朝着从帐外进来带着一股寒风的皇甫钺问。
全州狼狈回来,他身体修养了许久,才得了如今的精神。
“王爷,那周梨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