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想来时即便是一路砍伐着脚边树丛,现修路走过来,也没有花费这么多时间,可现在这条小径他们仿佛怎么都走不完一样。
两个船工有些慌了神,“夫人,咱不会是遇着鬼打墙了吧?”
澹台夫人可不信这邪,“胡说什么,神灵当前呢!”可不兴不把财神爷当神仙看,怎么可能鬼打墙呢?一面只朝周梨和殷十娘问,“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么觉得咱们脚边这树丛,不像是新砍过的?”
周梨也发现了,正要说呢!见她问起连忙点头,“是了,你看那些树枝都有些枯萎了,显然是早前便有人在这里开了路。”也可以说现在他们走的这条路,可不是刚才他们来时的那条路。
这样一说,两个船工更是慌张起来,只满脸戒备地看着四周:“这怎么可能?这段河域并没有人烟,想见个人还要往前走个二十里才会有山民们的村庄呢!”
澹台夫人却是那见过世面的,半点也不慌张,一脸冷静地从自己的长靴里拔出匕首来,“慌什么,跟我来,我倒是不信这世间还有什么鬼怪一说。”然后竟然不是原路返回,而是要继续往前去。
殷十娘见此,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周梨,“咱要一起去么?”这本来大晚上跑来拜财神,虽说是顺道的,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如今山里迷了路,不想办法赶紧回去,还要继续往前走,这是个什么道理?
但是周梨此刻也是满腹都被好奇心填满,见澹台夫人一脸的无所畏惧,也道:“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不信有鬼怪,咱往前去看看,兴许能发现什么呢!”可想而知,此处早前还有财神庙,没准也是有人烟的,只是如今避世了呢!
她这般说,殷十娘也只能紧跟在其后,一面仔细戒备着四周,但凡多出一声蝉鸣,也将鞭子给抽出来。
然渐渐走着,这右边便冒出一个小山坡来,他们一路踩着这旧路靠着山坡走,约莫是走了二十丈左右,就到小山坡尽头了。
小路绕过去,便见那小山坡另外一边的老榕树上,分明是亮着一朵小小的灯火。
“竟然有人。”有个船工惊讶出声。
不想也是他这话一说出口,那榕树上的灯火顿时便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几声‘咻咻’的飞箭声音。
周梨一下被殷十娘扑倒在地上,只觉得那飞箭直接从自己背脊骨上飞过去,只差那么半寸,就穿透自己的背脊了,一时吓得也是周身汗毛竖起,不敢动弹半分,整个人都扑在那鹿角蕨丛里。
然后便是听得几声兵器相碰声音,那飞箭便停了下来,她悄悄地侧了个身,越将自己朝那茂盛的鹿角蕨里藏,依稀只见那榕树前面左右,几个人影上上下下的,她只能认出殷十娘来,其余的却不晓得哪个是哪个。
心里有些担心那澹台夫人,正有心在四下寻找,忽然叫人一把抓住胳膊给拉起来,吓得她惊呼出声,却被带入一个熟悉清爽的怀抱之中,耳边响起白亦初温和的声音,“别怕,是我。”
这短短一瞬,周梨的心情起伏可谓是用天上地下来形容,如今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白亦初解释着,“我们在河边的草丛里发现了小船,便知晓这里有人,不放心立即追着你们的脚步过来。”万幸没有晚。
一面将周梨交给那就只会几个招式的柳相惜,“没几个人,我去帮忙,你看好阿梨这里。”说罢,只飞身过去,加入了那混战中。
但周梨仍旧是有些心慌,下意识地摸着自己手腕上陈慕送的镯子,一面在地上四处寻找澹台夫人的身影,“你娘怎不见了?”
“哪里不见了,不是在那里么?”柳相惜指了指那跟着榕树上人交手的其中一人。
他娘要是真不见了,他哪里有这么冷静?早就发了疯去找。
周梨又一次心生震撼,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回头看着柳相惜,“你娘武功这么好……”而柳相惜居然就只会两招花架子。
柳相惜也很无奈,“我不是学武的材料。”说起来,他的确是处处不如他爹娘,这点他从小就知道的,早就想通了。他俩那么俩厉害,还不是只生了自己这个‘废物’。
两人在这里静观了片刻,那澹台夫人先抽身回来,一脸的冷静,“看着他们的招式,不像是中原人,该是南海那边来的人。”不过也不是儋州顾家的人。
也是她说话间,那个人已经被白亦初等人绑了过来,周梨这会儿才看清楚,竟然是一老两少。
老的古稀之年,白发苍苍,一身破烂衣衫,脖子上挂着贝壳项链,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辫子。
那年少的也一样,另外一个是个姑娘,赤着脚,除了脖子头上,四肢上也有贝类装饰品,穿得很清凉,胳膊长腿都是外露的。
那个少年见大家都看她,只挣扎着要挡到她的面前去。
人皆是一脸愤怒狰狞的表情,显然对于周梨他们这些人都抱着极大的仇恨一般。
“珊瑚人?”周梨见着这装束,想起早前看过的南海广记,里头说是那南海往深处,有些小岛上居住着些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