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与他说起杜屏儿和小韩大夫之事。
白亦初听罢, “既是两人都有心,也好过了那盲婚哑嫁。如此明日不如将小韩大夫也请过来。”左右也不算是个什么外人了。
“哪里还要用请,人早前便想着要朝你们道谢的, 尤其是挈炆替他在公堂上据理力争, 明日自然是会来家里的。”又见那头顶上星光灿烂,墨蓝的夜空里, 那一弯细月更是显得光芒耀目, “明日又是个好天气了,可惜你们时间有限,不然可以到城外河边玩耍去。”
白亦初眼底也是有些遗憾的,“过了这一阵子吧。”
周梨回头,刚好对上他的歉意,不禁好笑起来:“我就随口一提罢了,你倒不必当真, 我自己也忙得很, 这一阵子有好几处房子要我拿主意,我想挑着弘文馆附近,稍微找人改一改, 等过一两月,便能全租给下面来参加院试的学生。”
那弘文馆是芦州院试的地方,来参考的学生们自然是住得离弘文馆越近越好。而且那边多是书斋笔墨铺子, 常来往的都是些咬文嚼字之人, 所以环境也是十分安静, 是个最合适读书的好地方。
白亦初听罢,“你果然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子了,有你在我这个赘婿果然是不用再为这三两碎银子担忧。只不过这院试一过,那头便又清冷下来, 你到时候可是要将房屋出手?”
这个周梨已经想过了,只摇着头,“那倒不必,届时将房屋价格下调一些,多的是有人居住。等到七八月份,再给涨回来,何况我做的都是短租,若是租客不端正,也好早些打发走。”反正过了千年百年,那学区房的价格都不会落的。
她如今捏在了手里,怎么可能转手卖了他人去?
白亦初替她算了一回,如此倒也行,虽是不能挣大钱,但俗话说的好,那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样刚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到底是夜深了,周梨开始呵欠连天,白亦初便带着她下来,两人各自去休息。
元氏果然如她所言,家里每一个人喜欢吃的,不管是主人家或是客人,还是请来的长工,她是个个都顾及到了。这五月清晨的太阳还没有午时那样灼热,带着几分暖意将整个院落给填满,使得她买的那一大堆菜尤为醒目。
周梨一开窗户,就瞧见了堆在院子里那些个菜,不免是也有些咋舌,“您这是要把整个菜市场都搬回来么?”
她这话音,将在房间里的众人都引了出来,瞧见了也忍不住发出啧啧声音,那些个鱼虾还好说,直接放到池塘里去便好了,可是旁的牛羊肉她可买得不少,怕是两天都吃不完呢!
更何况这天气逐渐热起来,是放不长久的,到时候也只能是扔了卤汁里去。
元氏却是早就有打算,“若真有那剩下的,给做成肉干叫阿初他们带书院里去做零嘴,这读书最是费脑子,得多吃些肉补一补才是。”
周梨听了倒也是可行,又想着顾少凌他们难得能出来一回,只怕一会儿就来了,到时候少不得是要喊着出去玩儿的,因此便趁着这会儿人还没来,赶紧跟着帮忙做些事儿。
白亦初也没闲着,在本不离身,瞧着的确像极了个儒雅的读书郎,但在这家里,仍旧像是从前那样袖子挽起来,什么累活脏活都能做。
所以等着那挈炆一行人来时,见他系着围裙正在杀鸡宰鹅。
元氏见他们几个来了,只招呼着到厅里吃点心,然后催促着周梨和白亦初快些洗了手,去作陪。
不多时那小韩大夫也来了,他虽是年纪长了白亦初他们,但因都是读书人,还有此前那一番情谊,自然是能料到一处去的。
见着中午些,只邀着他们去城中一处建在河边的小食肆,说味道绝佳,无论如何也要请他们,以谢当日救命之恩。
周梨闻言,索性便叫了莫元夕和杜屏儿一起,一帮少年少女便出了门去。
街上像是他们这样的少年少女一起出门游玩的并不少,尤其是那春日里花朝踏青,到城外去的更是比比皆是。
加上这几年,听闻上京那边,多的是女人出来露面,似不再如同从前那般拘束女子,所以这芦州在柜面上来的女人,也逐渐多起来。
也是如此,周梨今年一十四岁了,在外抛头露面做生意,也没人嚼什么舌根。
家中不过一辆驴车,是坐不下这许多人的,因此大家便想着不如四处走走,抄着小街小巷子去,反正也不远,更何况那巷子里头也是格外有一方街上没有的风景。
想是快临近端午了,街上多的是那卖五彩香包的,许多人家屋檐上都提前挂满了菖蒲和艾蒿,这两种植物的香味,那喜欢的只觉得是人间绝色,不喜欢的却是见了便忙拿袖子捂着口鼻,匆匆逃离。
周梨她们几个姑娘家面对着街上这些香包,终究是没有什么抵抗力,一路上走走停停,这里看那里瞧的,一帮儿郎只能耐着性子等。
总算到了小韩大夫说的那家食肆,正好是中午时候,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只能在二楼寻了个位置。
但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