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瞪了周老头一眼,“周火棍,你是要把周家的脸都全丢了才罢休不是?还是打算让你家老大这一门绝后才甘心?人心是没长在正中间,但也没有你这样偏心的,那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早些年偏老二家,叫老大让田分地的就算了,可是现在老大都不在了,你这心什么做的,怎么能下得去手?”
她话音落下,又有另外的婶子马上接话:“是了,这好好的房子,硬是给她薅得家徒四壁。”
潘氏越发不解了,莫名其妙的就叫这些人训斥起来,心中也是不服气,“你们嚷什么?梨丫头愿意借我,你们嫉妒了不是?”
可周梨那弱小无助的样子,像是愿意借的么?
周老头眼见着还这样嚣张跋扈的二媳妇,心里又是气又是委屈,这事儿他完全不知道,可现在却叫人人指着鼻子骂,连那些个跟着来看热闹的孩子,都一副鄙视自己的样子。
但又不能动手打儿媳妇,最后也只能放下狠话,“借什么借?我不同意!”
“可是梨丫头同……”潘氏心说公公莫名其妙,可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可是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我周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周老大终究是没忍住了,提着拐杖要动手。
潘氏到现在还是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借东西的主人家都没发火,他们这些外人闹什么?但见公公真要动手打自己,这些看戏的一个没拦着,反而叫好,到底是有些被吓着,顾不得被猫儿抓伤的脸,赶紧跑了。
至于东西,她心里还惦记着,回头叫男人和三个儿子来拿。还想早就不要这些人帮忙拿了,看他们都嫉妒得。
只是她虽跑了,她将周梨家那厨房搬得干干净净的,还有那厅里的桌椅茶具,房间里像样的床单被子都没放过,比那强盗都要过份,所以事情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
花慧奶带着几个妇人帮周梨将厨房和房间里的被褥都放回去,柳地甲带来的几个青壮年则帮忙将桌椅什么的都给搬进去。
不想进了房间,发现正房里那仿大户人家的拔步床,都叫潘氏给拆了一半,她是要打算连床也搬走么?
更不要说供奉周老大排位的桌子,也给移了位,周老大的排位就这样被扔在墙根底下。
柳地甲听进屋子的人说得此事,只把周老头喊到一处说话,显然也是针对潘氏今日之举的。
而这将东西归位之时,在地里锄草和学堂读书的元氏和白亦初也赶回来了。
两人首先是检查周梨受伤没。花慧奶只在一旁夸赞道:“梨丫头聪明,听到家里不对劲有响动,就赶紧来叫我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个家贼。
说罢,少不得将那潘氏骂了个狗血淋头,元氏只赶紧朝大伙儿道谢,又煮了茶招呼大家,谢谢今日大家的仗义之举。
如此一对比,那潘氏越发刻薄贪婪,反而衬得元氏贤惠识大体。
也不晓得柳地甲和周老头说了什么,周老头走之前,和周梨说,这事儿会给大房一个交代,然后便走了。
周梨现在其实还有些懵懵的,潘氏要借东西,她拦不住,才想着找了借口出去,到时候喊了乡亲们来,到时候就算大家没把潘氏当做小偷,但也能给自己做个见证。
可没想到潘氏比她预想的还要给力……还真打算将家里给搬个精光。
所以现在周梨想,事情到了这一步,潘氏接下来遭遇什么,可怪不得自己了。要怪也是怪她自己太过于贪心。
如果一开始就动厨房,可就没这后来的事。
大家虽帮忙基本把东西都归位,但是家里还是给潘氏弄得乱七八糟的,白亦初和周梨一起收拾后院,少不得吐槽,“没想到她这样厉害,短短这么点时间,就将咱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你检查你银子没?”
“看了,那破布箱子她可么瞧上。”周梨说起这事儿一脸的得意,可见把银子放在那破布箱子里,的确是明智之举。
又想起潘氏被抓花了脸,忍不住四周搜寻起黄狸花猫的踪影,“猫儿也不白喂,今儿它可替咱们动手了。”
白亦初闻言回头看了看猪圈里命运多桀的两只小猪,今儿险些可被潘氏拉去宰了,“有没有可能,是你二婶去动了小猪,它觉得那猪只能是它能揍,所以才揍你二婶的?”
“那不可能。”除非猫儿成精了。但周梨不信。
等两人将后院收拾好,元氏也把房间里打扫完了,黄狸花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悠闲地坐在猪圈的茅草顶上舔着爪爪。
周梨见了眼里顿时露出欢喜,“小黄快来。”
但黄狸花慵懒地叫了一声,就别过头去继续舔爪爪,十分高傲。
白亦初见了,在一旁笑道:“瞧我。”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条早就死了的小鱼,冲黄狸花晃了晃。
那黄狸花立马闪现到他跟前,一口将小鱼叼走了。
那速度之快,说是闪电也不为过。
周梨看得堂瞠目结舌的,不过更诧异的是白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