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抛下一句吊儿郎当的调笑“先不陪你们玩了,我还有事要忙,咱们再会吧”
“站住”
数道剑气伴随着寸寸蔓延的寒冰一同冲向他,却未能够到他一片衣角。
姜翎望向远方,那名女子显然受了重伤,被迫不断闪躲,手段百出想要逃命,却被高澹死死扼制住。直到这个男人的加入,战况才有了扭转。
同时,数十道身着黑袍的神秘人闪现在房顶,像雕塑一般纹丝不动,静默地观看他们的战斗,只待一声令下便将高澹撕成碎片
但姜翎收回了眼神。
她知道,那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战斗。
强大的威压弥散在天际,原本被操纵的死尸接连倒下。
她上前一步,轻声说“且歌”
白色的身影一动不动,仿若未闻。
这时,柏兴安突然掏出一个木鱼,凑到夏且歌身后就是一顿猛敲。
“咚咚咚铛铛铛”
姜翎嘴角抽搐,虽然心知他是为了帮夏且歌,但还是默默堵住了耳朵。
太难听了
终于,原本神色空洞的夏且歌缓缓转了转眼珠,僵硬地转过头。
柏兴安立马晃了晃她的手,示意她赶紧戴上抹额。
“”
夏且歌沉默抬手,重新为自己系上抹额。
众人顿松一口气,夏且歌的眼神也慢慢恢复清明。
剩下的百姓试探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夏大夫,您没事吧”
夏且歌漠然道“先回家,别在这呆着。”
“好、好的。”
被迫卷入纷争的百姓开始顺着街道踏上归路,连带着邹强等人的尸体都被一起抬走。
夏且歌站在原地看了良久,这才收回目光,转向姜翎他们。
她摸着头上的抹额,淡淡开口“数十年前,绥州冰原有白狐作乱,它太狡猾,也太强大,人们杀不死它。后来,一位路过的修真者献上自己的孩子充当祭品,引诱它出来,然后趁机将狐妖封印于女婴体内。”
“那个修真者,就是我娘亲,那个孩子,就是我。”
“这就是寒症的真相,也是我明明身具双灵根,却依然停留于筑基的原因。”她平静地陈述着,“它在撕咬我的灵魂,侵吞我的修为,甚至分走我的寿元。几十年来,我已经与它融为一体,尽管我从未见过它,但它无刻不在。”
“或者说,现在的我,就是它。”
姜翎怔怔地听着,一时没有反应。忽然地,夏且歌捂嘴咳嗽起来,抬掌时唇角犹带鲜红的血渍。
她叹息道“果然,要动用别人的力量,就需要付出代价。”
姜翎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体,低声问“什么代价”
“我也不清楚。”夏且歌幽幽地说,“或许是寿元,或许是魂力,或许是其他什么东西。”
许是注意到几人的脸色,她笑着说“别担心,我还死不了呢。高澹呢,他怎么样了”
姜翎抬头望向远方,说“好像被那两个家伙逃掉了。”
“应该是我们的援兵要到了。”莫齐轩同样看着那个方向,“要不然,恐怕还有一场恶战。”
果然,下一瞬间,高澹染得血红的身影就飞落到他们面前,面容苍白而阴沉。
夏且歌说“什么情况”
“失策了。”高澹叹息一声,“后来的那个家伙,实力不在那女子之下。”
莫齐轩皱眉“你是说,两个阎罗级别的人物,同时出现在留安城”
高澹微微冷笑“是啊,按理说,十殿阎罗,从不会同时行动。”
乌云逐渐汇聚,日光黯淡,他仰头看着天空,似自言自语。
“九州,要变天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