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同样也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如果不是自己之前坚持要去滑雪的话,此刻车窗外的那些正在欢度圣诞节的人群里应该也会多出他和佑真哥两个人的。
崔汉成见身旁的崔汉杰只是扭头扫了一眼窗外后就垂下眼睫,瘦削苍白的脸孔上紧接着显露出了疲惫又痛苦的神情,便立刻变得紧张担心起来,“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崔汉杰摇了摇头,接着伸手捂住胸口处如同正被利刃剜割一样的心脏不说话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顺利抵达了目的地医院。又过了十分钟,崔汉杰在崔汉成的帮助下来到了icu病房走廊。
坐在icu病房外休息椅上的韩宥珠听到动静,转过脸和他们轻声说道,“现在不能进去探视,哥他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医院吸顶灯的冰冷光线大剌剌地落在憔悴不堪的韩宥珠身上,使得崔汉杰能够清晰地看清她毫无血色的脸。眼前的韩宥珠毫无生机和活力,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是一株失去了水分的白色水仙,正在安静地等着枯萎。
崔汉杰一时间心如刀绞,泪如雨下,“真的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站在他身旁的崔汉成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了小袋餐巾纸递给崔汉杰,“擦擦眼泪。”
“其实他变成现在这样,并不全都是你的原因。汉杰,你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韩宥珠努力地想要笑一笑去安慰崔汉杰,但她的唇角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扬不上去,眼泪倒是先流了下来。
一旁的崔汉成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棉手帕走过去给她擦眼泪。他柔声安慰道,“没事的。这里是法国最好的综合医院,佑真哥他一定会没事的。”
韩宥珠接过崔汉成手里的棉手帕按在眼角,而后轻声说道,“但愿吧。不过汉成,你能稍微回避一会儿吗我有话想要和汉杰说。”
崔汉成闻言点了点头。他俯身拥抱了她一下,道,“那我去医院楼下坐一会儿,你有事就立刻给我打电话。好吗”
韩宥珠轻轻地弯了一下唇角,“好。”
在崔汉成离开后,空气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的静寂。弥散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满是沉痛的情绪,以及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最终还是韩宥珠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她轻声同崔汉杰说道,“汉杰,你不要过于自责了。雪崩只是意外,你们只是遭遇了意外而已,并不是”
“可是是我坚持要去的。”崔汉杰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劝慰的话,啜泣着小声说道,“佑真哥他之前甚至都没有滑过雪。是我坚持,是我一再坚持,是我害他变成现在这样的。都是我害的。”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此时的崔汉杰再怎么悔恨交加、自怨自艾,再怎么锥心刺骨、痛不欲生,也不能真的代替此时正躺在icu病床上的人去受痛受苦。
韩宥珠拿手里的棉手帕盖住眼睛。她在看不见崔汉杰泪流满面的脸后才缓声说道,“你们只是不走运遭遇了意外而已。其实汉杰,就算出意外的时候他的身边不是你,他也会努力去救那个人的。只不过不会做得那么决绝而已。”
从眼眶里静默流出的眼泪很快就将棉手帕给浸湿了。韩宥珠竭力平稳着情绪说道,“汉杰,我哥他应该真的很爱你。你是被他坚定、且毫无保留地爱着的人。知道吗为了救你,为了能让救生员能够在直升机上发现你的位置,他竟然把自己的动脉割开,用血、用血去”
说到这里韩宥珠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崔汉杰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在韩宥珠告知他事情的真相之前,他还以为是因为他们幸运所以才被救援人员给及时找到营救出来的。他从没想过自己以为的这份幸运,竟然是他男朋友用割开动脉放血染雪这种残忍决绝的方式为他硬生生地开辟出了一条生还的希望路途。
“竟、竟然是这样的么”
得知真相后崔汉杰瞬间情绪崩溃、眼泪决堤。原来自己的生路竟然是拿他的死途换来的啊。原来是这样的啊。
最终止住崔汉杰和韩宥珠眼泪的是一个小时后医生宣布的病人已经成功脱离危险期的好消息。
脱离危险期后周始的身体情况一天好过一天,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两周后周始在崔汉杰的陪同下出院。
再两周后崔汉杰飞回了一趟首尔。他在处理了一些必须要他处理的事情后,很快就又收拾行李重新飞回了法国。毕竟自己男朋友参与的第三期基因替换临床试验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结束,他得搬过去陪他。
四个月后自己的男朋友彻底恢复了触觉和味觉。他的触觉敏感到崔汉杰有时候拿头轻轻地蹭一下他的脖子就能让他痒到发笑,而味觉则是敏锐到自己偷抽一口薄荷爆珠烟都能被对方通过接吻尝出来不是刚咀嚼过薄荷口香糖,而是刚抽过薄荷爆珠烟。
诞生夏天的五月到来时,他们一起回到了首尔,并同居。
五月中旬时韩宥珠对崔汉成求婚成功,并且相当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