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看不得她做这个马后炮,站出来反驳。 “咋个不说,我跟我家那口子说了,他说我肯定看错了,四五岁的小孩子,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别说打死猫了,不被猫吓一跳就是好的了,我一想,觉得有道理。我儿子长到六岁还被猫猫狗狗吓哭呢。”最先开口的人用手上的顶针,将针艰难地从鞋底里顶出来。 “四嫂说得对,正常人,谁会往那方面想。说起来罗老三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看他这么些年好像对村里的人都挺好,但仔细想一想,村里人谁家对他家不好,他家老的老弱的弱,谁家对他们不帮衬着点?当初他要包地种梨,家家户户都没有什么钱,他上门了,哪怕是最穷六癞子不也拿了七/八块钱来借给他吗?” 二十年前不比现在,那时候他们这块儿还没包产到户,还是大集体时代,六癞子从来就是又懒又馋,一年下来,能攒下来个三五块钱都是托年头好的福。七/八块钱也是他攒了两年的钱了,村里别的人家多多少少也拿了,少的有十几二十块,多的有八九十。 “都二十年过去了,还有好几家的钱他还没给呢。他的梨树三年就挂果,五年就赚钱回本了。” 有的人是没有想那么多,包产到户后,只要肯干,努力干,还能外出打工,怎么也饿不死了,几十块钱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大了,更何况罗老三爷孙老的老小的小,谁家好意思去要那个钱?不得有人戳脊梁骨? 哪个村子都少不了那么几个显眼包,慷他人之慨的事情比谁都大方。 妇女们的聊天总是天马行空,很快便从这个话题跳转到了别的话题里,林舒月则抓着手机,跟杭嘉白聊天。 杭嘉白告诉林舒月,今天早上,泰西达的开庭日子到了,莞城首都方面同时对总公司、分公司进行审讯。 首都那边,泰西达的执行董事长被判对他们厂子中使用三聚氰胺来增加奶粉中的蛋白质含量一事供认不讳,他被判二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在他之下,从总经理到下面收奶的执行经理,全都被判了不大不小的牢狱。 莞城这边的分公司的涉案人员就更加多了。总经理、采购经理同样被判了二十年,其余的参与人员是三到十年不等有期徒刑。 除此之外,还有倒卖国家储备粮的那批人,从看粮仓的到广粤省的仓储局的局长,全都被一撸到底不说,还要坐 牢。 对于这个判法,林舒月在不服气也没有多说话,她只庆幸这个时代,三聚氰胺还没有大量投入市场,受到危害的孩子还没有后世的那么多。毒米粉的投入也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并且那些喝了毒奶粉、毒米粉的人家,也可以对犯罪者提出民事赔偿,对于他们多少是个补偿。 林舒月觉得心里堵得慌,急需一个倾诉的出口,杭嘉白正好在,于是她就跟杭嘉白说了罗老三爷孙的事情,信息刚刚发过去,杭嘉白的电话就过来了,聊完这件事情后,两人之间都有点沉默,但杭嘉白一直不愿意挂电话。 林舒月不是个傻子,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看过别人谈恋爱,好几天不间断的跟一个男性聊天是什么意思,她清楚。平心而论,她对杭嘉白是有好感的。 一个长相俊朗帅气的刑警小哥哥,身材那么好,谁看了谁不迷糊呢?但要说在一起,林舒月觉得太快了。 林舒月从林舒星罗正军以及娄凤琴跟白文华的感情中得到了一些启发,那就是好饭不怕晚,得需要慢慢接触,感情才会越来越好,越来越醇厚。 林舒月这么一想,整个人就坦然了,跟杭嘉白聊起天来话也多了。 这一个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小时,这对于林舒月来说,简直就是破纪录,要知道两辈子加起来,除了她的家人,还从来没有谁有这个和她通话半个小时不挂断的殊荣。当然了,开黑的时候不算。 林舒月打电话的时候是在水塘边说的,等她回去,全家上到娄凤琴白文华,下到白萍萍林舒阳,都对她投以瞩目礼。 林舒星装作不经意间的问:“阿月,和谁打电话呢,打了这么久?” 林舒月面不改色心不跳:“跟同事打呢,谈的是曾经我跟过的一个案子,今天判决下来了,我们都不太满意,在聊这件事呢。” 事实上黄伟强跟李伟生确实在企鹅上跟她说这件事情了,他们特地拉了一个小群,里面就他们仨加上一个李明芳。只不过他们的消息是两秒钟前,林舒月才看到的。 对于林舒月的这句话,全家上下是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毕竟要真是同事,林舒月打电话会一直笑着?肯定有猫腻。但不着急,时间长了,兔子尾巴总会露出来,真要谈恋爱了,她还能装多久? 她们不再问,林舒月也不再解释什么。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有的时候,解释就是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