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别放松学习,二是想让大家之后的考试分数上去了,对学习更有信心。所以你俩知道,你们这个437和440,有多宝贵,多难得吗”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高文山终于没克制住激动,猛地遵从内心拉高了音量,还狠狠拍了下那堆宝贵的卷子。
岑枳惊得肩膀都颤了下,仿佛那一拍在她脑袋上。
高文山却没觉得她是惊吓,乐呵呵地看着岑枳,把成绩单转了个个儿推到她面前“高兴就笑出来,别憋着这的确是值得骄傲的成绩尤其是你,刚转来咱们这儿,就能有这个分数,将来超越你同桌,勇夺省状元,也不是不可能啊”
岑枳微张嘴,愣了下,自认为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眼贺知野。
她发现了,贺知野知道了她的成绩之后,并不怎么高兴。所以是因为这个怕自己超过他勇夺省状元
岑枳迷茫地挠了挠脸。
她觉得贺知野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呀。
高文山推过来的成绩单就在眼皮子底下,岑枳干脆看了下。
她数学是满分,16040。语文127,外语110。物理化学两门选修都是a。
选修等级俩人一样,贺知野外语比她多一分,语文比她整整多了五分,反倒是数学扣了三分。
“高老师,”岑枳想了想,很认真地分析起来,“其实试卷难度高还是低,我考的分数都没多大差别的。尤其是数学。要是下回卷子简单了,我同桌拿满分的概率,还是很大的。那样我和他的分差只会更大,所以我没什么优势的。”
“”
贺知野面无表情,一侧眉眼轻挑了瞬。
“谦虚。”高文山慈爱地看着她点点成绩单,感慨道,“多么好的孩子啊。”
说着找出岑枳的语文卷子,翻到阅读理解部分。
看着那一片鲜红的叉,岑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做好了接受审判的准备。
结果,高文山张了张嘴,又闭拢,最终只说“没关系,问题不大,已经很好了”
岑枳眨眨眼,没分析出高文山转折突兀的心路历程。
高文山慈祥的爱传播给每一个同学。
他放好岑枳的语文,抽出贺知野的数学卷子,翻到附加题,指着被扣分的那一道和他说“贺知野啊,你知道数学老师这次为什么要扣你三分吗你看看你这个答题过程,解之后直接出结果,会不会太节省试卷空间了还是文具没带够水笔没墨了”
贺知野耷着眼皮,扫了眼被高文山放到一边的,岑枳的那一片失分重地现代文阅读文学类文本。
贺知野平静地挪开视线。
耳朵里是高文山长篇大论的背景音,前景却成了很久以前受高文山荼毒的画面。
高一第一学期期中考,语文才出分,他就被高文山单独邀进了办公室。
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和蔼得像尊弥勒,却一脸痛心又失落地看着他,问他“贺知野啊,你是不是,对老师个人有什么意见还是老师讲课不对你胃口你看啊,你这次考试的失分重点,都在语文上。这个古诗词鉴赏这个名句名篇这个作文”
那卷子翻面儿的频率,配上他慢悠悠却急切的语调,晃得他眼晕头疼。
为了让高文山少说两句,他之后的语文成绩,就没下过130。
挺好,到了小姑娘这儿,就是“没关系,问题不大,已经很好了”。
要不是一个姓高一个姓岑,贺知野都得怀疑,小同桌是老高亲女儿溺爱。
其实谁考了多少分,谁成绩好成绩差,在贺知野这儿,就跟热搜上今天哪个明星又穿了什么衣服一样无关紧要。
但岑枳,他小同桌,这回月考这样难度的题,有这个成绩,凭良心说,他还是挺高兴的。
至少不用担心小姑娘高中毕了业就得被社会毒打。
但他还是不爽。
非常不爽。
贺知野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点儿什么不爽。
是为了那种“没必要告诉你我成绩好啦,反正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儿啦”的潜台词,还是为了他硬逼着人小姑娘做高一基础题的傻逼行为。
或者是因为小姑娘月考那天,几次三番地叫他进教室坐会儿,原来完完全全的,没有半点儿别的不正义的想法。
非常简单,极其单纯,就是觉得他成绩不好,得在最后一个考场考试。
而已。
贺知野对他最近这一个多月以来,从未有过的,反常的,经常细腻发散到比小姑娘还矫情的心思,非常烦躁。
这种情绪波动,就跟已经被医生判了死刑的病人,平直的心电图突兀地时不时飞两下那么不正常。
也或许是,年级排名传遍全校之后,每节下课,都有人来他们班门口“欣赏”全校的风景。
“顺便”看看他们教室后排的布局。
无聊到让人烦躁。
“那个就是吧我去,这么可爱的你说我用学霸同款玉桂狗水杯能不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