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马嘉悦认真道,“这一行最容易杀生,万一我要了好的染发膏,他们给我用的是差的呢”
杨垚乐“就你那5988的原谅色套餐,你不会还觉得自己赚翻了吧”
马嘉悦“你他妈”
“就这儿吧,”贺知野站定,打断马嘉悦的逼逼赖赖,瞥了眼商业街边上这家最不起眼的小理发店,淡声道,“懒得跑。”
“操懒不死你俩”马嘉悦对这俩货淡薄如烟的兄弟情忿忿道,“行行行就这儿就这儿”
马嘉悦说完一抬头,心更凉了。
干净但老式的玻璃门上贴着红色的胶带字洗剪吹10元。
“”这个价格,怎么配得上他高贵的头颅
推门进去的那一刻,马嘉悦的思想却发生了质的转变。
那个已经洗完头,围着理发围兜的漂亮妹妹好生眼熟
“枳姐”马嘉悦蹭蹭两步上前,小小的理发店都不够他发挥。
连杨垚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么有缘的吗”
嘀咕完,又下意识瞄了眼贺知野。毕竟这地儿是贺知野“凑巧”站定选择的。
结果,人家贺知野只有满脸吃完饭的懒劲儿,眼皮子耷拉着,似乎站着都能睡着的样子。
表情非常平静,神态极其自然。
这下子,连一向自认比马嘉悦清醒不少的杨垚,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和马嘉悦待久了,不知不觉长出了“恋爱脑”
岑枳从镜子里看见他们三个,嘴角扬起来,笑眯眯地把手从围兜底下拿上来,朝着镜子里的三个人挥了挥胳膊。
然后才问“你们也来剪头发吗”
她之所以选这家,就是因为这种老板即店主的理发店,十几年都不会换人。不像外面好多时髦又高档的美发沙龙,每个月的tony都不是同一个人,非常可怕。
但她总觉得按马嘉悦的发色来看,他们是不会来这种小店理发的。
贺知野倒是说不准,发型很简单,也看不出什么高科技。
“我来染头发,染黑。”马嘉悦看着她,感动道,“枳姐,你为了参加我的生日趴,还特意来搞个新发型啊”
“”岑枳张了张嘴,老实道,“今天正好是我,每个月理发的日子。”
马嘉悦丝毫没有失落,反倒挺乐呵“这么巧,我生日就是你理发的日子。”
“”贺知野听他跟个傻子似的在那儿尬聊,无语道,“别聊了,去,赶紧的,挑个颜色。”
“哦对对对”马嘉悦回神,问消毒理发剪的老板,“师傅,你们家色卡呢”
老师傅一言难尽地看了马嘉悦一眼,指指柜台“那儿呢,自己看吧。”
岑枳眨巴了一下眼睛,抿住嘴唇,心里暗问黑色,还要挑的吗
打发掉了话密得叫人插不进嘴的马嘉悦,老师傅招呼贺知野和杨垚坐。
店里面积不大,沿墙做了一条黑色皮革的沙发凳。岑枳从镜子里看见贺知野慢腾腾地坐下去,两条大长腿大喇喇地支着,懒洋洋地靠住墙,眼皮不紧不慢地撩起来,正好对上她视线。
岑枳赶紧颤了下眼睫毛,撇开对视。
老师傅笑了笑,问岑枳“小姑娘要剪什么样的”
“啊,”岑枳回神,两只小手全从围兜下面探了出来,很认真地对着镜子比划着,“刘海要和眉尾最下方一样齐,发尾要和我的下巴一样齐。”
“行,我懂了。”老师傅说,“不要太短嘛。”
“嗯。一定要哦,”岑枳一脸郑重地说,“要是不对,我会哭的。”
老师傅笑“好好好,一定不短。”
还拿哭威胁他,现在的小孩儿怎么这么可爱的。
“师傅,”马嘉悦翻着色卡问,“你们这儿最好的染发膏多少钱”
“150。”
“这么便宜”
“你要想250也不是不行。”
“行吧。”
“对了党夏呢”马嘉悦又孜孜不倦地和岑枳聊起来。
“她肚子疼,”岑枳按党夏的原话告诉他,“可能吃坏东西了。”
“啊,这样。”马嘉悦点头。
岑枳的发型很好修,没一会儿就理完了。
“谢谢爷爷。”岑枳站起来,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长度,笑眯眯地保证道,“我以后每个月的今天,都来找您剪。”
老师傅被她萌到,笑道“那你可一定要来啊,要是不来爷爷可要哭的。”
“嗯”岑枳抿唇,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贺知野甚至看见她垂在身侧的小拳头都发力似的捏紧了一下。
连杨垚都忍不住乐得开岑枳玩笑“那你正月里剪吗”
“啊”岑枳茫然。
“正月里剪头死舅舅。”马嘉悦非常好心地为她解释。
“那没事。”岑枳眨巴眨巴眼睛,“我妈总说,那瘪犊子死了才好。”
岑枳模仿得很有神韵,三个人一通乐。